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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社這裡,林雨翔已經逃了幾次。上回那篇參加全國徵文比賽的大作已經湊出交了上去,杳無音訊。
一天他收到他表哥的信。他表哥現就讀於一所名牌大學中文系,高二時,他就把唐寅的招牌搶掉,自封“江南巨人”,結果發現系裡的其他人更狂傲,“第一”都排不上名次,那裡都從負數開始數。和他同一寢室的一位“詩仙”,狂傲有方,詩才橫溢,在床頭貼一幅自勉,寫道“文思如尿崩,誰與我爭鋒”,嚇得眾生俯首認輸。這自勉在中文系被傳為佳話,恨不能推為本系口號。中文系在大學裡是頗被看不起的,同是語言類,外文系就吃香多了。但那自勉給中文系爭了光。一次一個自詡“無所不譯”的外文系高材生參觀中文系寢室,硬是被這自勉裡的“尿崩”給卡住了,尋遍所學詞彙,仍不得其解,嘆中文的豐富,只好根據意義,硬譯成“fail to and the urethra by self the nurate for a long ti(自己無法控制尿道而長時間地排尿)”,顯冗長累贅。倒是中文系的學生,不諳英語,但根據“海量”一詞,生造出一個“seaure(海尿)”,引得外文系自嘆弗如。值得林雨翔自豪的是,那“seaure”就是他表哥發明的。
這些奇聞軼事自然是林表哥親口告訴的,真假難辨。林表哥在中文系學習兩年,最大的體會是現在搞文學的,又狂又黃。黃是沒有辦法的,黃種人嘛,哪有不黃的道理。最要命的是狂,知識是無止境的,狂語也是無止境的,一堆狂人湊一起就完了,各自賣狂,都說什麼“曹聚仁是誰?我呸!不及老子一根汗毛”、“陳寅恪算個鳥?還不是多識幾個字,有本才子的學識嗎”、“我念初一時,讀的書就比錢鍾書多”。林表哥小狂見大狂,功力不夠,隱退下來細讀書,倒頗得教授賞識。林雨翔前兩年唸書時,和他表哥每兩個禮拜通一次信;上了畢業班後,他表哥終於有了女朋友,據說可愛不凡,長得像范曉萱,所以他表哥疼愛有加,把讀書的精力都放在讀女人身上——這是女人像書的另一個原因。歷來博學之人,大多奇醜,要不是實在沒有女孩子問津,誰會靜下心來讀書?
林表哥的相貌距奇醜僅一步之遙。那范曉萱仰慕他的才華,忽略外表,和林表哥廝守。他高興之餘把這事告訴了林雨翔,林雨翔把這事告訴了自己父母。林父林母驚奇得像看見滯銷貨被賣出去了,紛紛貢獻智慧,寫信過去提建議。林父還童心大發,一句話道破了男人的心聲,說:“抓住時機,主動出擊,煮完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