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風向 (第4/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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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發現Serena在半小時前給自己打過兩個電話,她忙著和部門同事對週報,沒有接到。
這樣的簽約儀式,穿著這種樣式旗袍的禮儀小姐,見夏小時候便在電視上見過,好像沒什麼問題——站在一旁,跟富貴牡丹或青瓷大花瓶融為一體,在適當的時候上前,遞上硬殼本和簽字筆,雙方簽完之後再幫忙交換,保持微笑就好,是規矩體統,是天經地義的流程的一部分。
如此天經地義。那麼此時她內心這種不舒服的感覺,究竟是什麼?
陳見夏注意到Serena的嘴角,好像墜著兩塊巨石,垮下來,被強行牽上去,又垮下來……她眼神低垂,只是很偶爾地瞟向第一排的角落,那裡坐著Serena喜歡的人,信誓旦旦地畫了個餅將她招進來的人。
曾經也是意氣風發坐在第一排最中間的青年才俊,不知道他此刻坐在那個位置,算不算沉得住氣。
不過能肯定的是,他定然沒工夫去注意一個小女孩隱秘的愛戀與羞恥了。陳見夏想起這個男人永遠熨燙得妥帖的襯衫和得體的舉動,突然覺得有什麼變冷了。或許冷的是她自己的眼神。
手機在西裝外套兜裡振動起來,螢幕上跳動著三個字:鄭玉清。
不是不想標註“媽媽”,只是安全起見,防詐騙才這樣做的。見夏自己都信了。
她結束通話,然後回覆資訊:“在開會。”
電話又進來了,不知道是沒耐心看她的資訊,還是根本不想看。陳見夏再次結束通話。
忽然覺得報告廳的空氣凝固了,怎麼都喘不過氣來。
傍晚開始下雨。細細密密的,氣若游絲,迷濛地飄在空中,彷彿沒力氣落地。水汽裹住了城市,反倒像是行人誤闖進去蒙了滿身。
目的地不遠,於是大家路過了好幾家便利店都沒有買傘。等到集體坐在店門口冰涼的鐵質小圓凳上等位,有一搭沒一搭聊起天,雨一點一點不露聲色地下大了,像一場圍獵。
見夏再次感慨,大自然果然有耐心。
同事們坐成一長排,陳見夏特意挑了最邊邊的位置,聽不大清楚他們聊什麼,隱約都是些網上的段子,什麼南方的冷是化學攻擊,北方的冷是物理攻擊之類的,聊不下去了便問門口接待的服務生叫到多少號了,再轉頭問手裡攥著號的Serena咱們是多少號。
來來回回五六遍,Serena勉強的笑中帶著猶疑,連大桌A22都記不住,任誰都會懷疑這群老同事在整人。
夜晚徹底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