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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望見了渾身是血,被衣帽鏡壓著,已然沒有聲息的小狗屍體。
衣帽鏡的掛鉤上還颳著個沾血的風鈴,微微作響。
不遠處的窄小廚房裡,躺著位倒在地板上的女人,她臉色白中泛青,透著一股子死氣,雙目凹陷下去,從骨相能看出昔日是個美人,因常年辛苦勞作,眼角皺紋很深,臉頰上的肉塌陷得厲害。
女人面前站著個男人,身影遮住了廚房唯一一扇窗,擋住了外界所有透進來的光芒。
啊啊,她想起來了。
前世未曾成為孤兒四處流浪時,她也是有過家的。
那個時候,她叫段禾。
“媽的,老子一天到晚在外面累得要死,你連個飯都做不好,要你幹什麼!”
男人雙目佈滿血絲,領著啤酒瓶,用那雙擦得鋥亮的黑皮鞋,一下一下踩在她趴倒在地的母親身上。
母親不出聲,雙手護著頭,麻木地等待暴力的結束。
男人這次分外暴躁,踩完還不夠,拎著啤酒瓶便朝母親頭上打了過去。
半個啤酒瓶碎了一地,玻璃渣四處飛濺,刺進了段禾小臉上,流下些許血跡。
她低下頭,透過地上散落的破碎鏡片,看到了童年的自己那黑如深淵般的眸子。
直到男人拎著碎裂的啤酒瓶,踉踉蹌蹌走向她,血從啤酒瓶上滴下來,從廚房淌到客廳,醉醺醺地嘟囔著:“大賠錢貨生了個小賠錢貨,一塊兒死了算了,操。”
蘇禾近乎冷漠的,用旁觀者的態度從碎鏡中看著夢中小小的自己。
那時她是怎麼做得呢。
她看到小小的自己在男人接近時,從背後掏出一把藏了許久的刀。
眼看啤酒瓶即將砸下,與男人最接近她、最無防備的剎那。
她毫不留情地,用盡全身氣力刺了過去。
……
夢中警笛聲和救護車的聲音縈繞在她耳畔,她木然地看著母親被白巾遮面草草下葬,場景轉換到了警察局,男人腰上纏著繃帶,像看魔鬼一樣看著她,對旁邊的警察驚惶地嘶吼道。
“老子才不要養她!你知道,你知道她在醫院對我說什麼了嗎?‘只要我活一天,就會殺你一天’……媽的,她就是個惡魔!天生的惡魔!!這玩意兒、這東西老子才不要,老子不要!!你們讓她離我遠點,離我遠點!!”
“先生,鑑於你稱自己有精神疾病,你的孩子有遺傳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