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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深處,太和殿。
大殿空曠無聲,周圍裝潢依舊是和昔日一般無二的華麗,只是站與此處的不再是諸多朝臣,而是一個個來回遊蕩的太監。
蘇文中和林太尉踏入殿中的剎那,心頭便是一跳,乍然生出了些不祥之感。
林太尉忍不住向後看去,看到丞相還在外面,背對著他,扶著那太監肩膀也不知在和他說什麼。
察覺到他的視線,還轉過身,對他略顯僵硬地點了點頭。
林太尉強壓內心不安,給丞相遞了個眼神,示意他打探好訊息趕緊過來,接著就和蘇文中繼續向殿中走去。
“嗒。”
“嗒。”
“嗒。”
兩人的步伐聲落在殿中,清晰可聞,腳落在地上,一踩留一下個灰撲撲的鞋印。
能看得出來,這殿內已經許久許久未曾有人打掃過了,到處都是灰塵。
就連支撐大殿的柱子上盤旋著的浮雕雲龍,它那夜明珠做的眼上也蒙了層灰。
儘管外頭深更半夜,大殿內也未曾點燈,夜明珠也亮不起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幸好有門外映來的月光,能讓人依稀看清些許東西。
走至殿階前,能看見上方染著灰的金漆龍椅,以及椅上一身龍袍垂著頭的人。
林太尉心中激動,連忙在階下叩拜道:“老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文中見此,也連忙跪下道:“兒臣見過父王,父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人恭敬地叩拜聲響徹整個大殿,那龍椅上高坐的身影卻沉默著,不發一言。
林太尉叩著頭,恭聲道:“老臣斗膽,攜二殿下來此看望陛下,不知陛下近年來身子可無恙否?老臣心知陛下定是有所苦衷,才如此這般,但……”
他微微抬首,略帶淒涼道:“如今世道動亂,內有各世家為權爭亂不休,外有大荊虎視眈眈,您不能不管啊,陛下!”
蘇文中聽此,也為之垂淚,哽咽道:“是啊父王,兒臣求您,出來主持大局吧!”
他把頭在地上使勁兒磕了磕,哭道:“大哥他……大哥他也被趙家所害,您一定要為他報仇啊!!”
王座上的人依舊不言不語,垂著頭,似是睡著了。
林太尉與蘇文中對視一眼,起身,躊躇地邁上殿階:“陛下?”
突然,兩人聽到楚王嘴裡似是傳出了什麼聲音。
那聲音很輕,很細,但又很沉,像是七老八十的老翁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