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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擱下茶盞一笑,“您心裡頭犯嘀咕吧,這麼個素不相識的人上門找您說話來……其實咱們也不算素不相識,沒見過面,但是有淵源吶。”她頓了下,小心翼翼道,“您恕我唐突,我聽說您以前許過人家,是都察院的溫家吧?後來他們家壞了事,您至今未嫁,這是為什麼?”
二姑娘抬眼看她,這種事是藏在心底的,本來沒人觸碰,突然天上掉下這麼一位,上手就揭你的傷疤,你是高興還是生氣?換了別人一定不樂意,可她不是,她寂寞了太久,需要有個契機發洩。人家連夜來,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個,也許是有什麼說頭,不管是好是壞,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強。
她心裡熱起來,只覺一陣情緒翻湧,勉力按捺住了方道:“您是貴人,我一個包衣,當不起您一聲姐姐。我們家姓索綽羅,您叫我海蘭就成。您先頭在前邊兒問過我,是不是在等人,沒錯兒,我就是在等人。我不知道您和我談起這個是什麼用意,但是我瞧出來了,您必定不是奔著好奇來的。”
定宜頷首道是,“您的事兒,我多少知道一點兒,這麼些年推了這麼多門婚事,挺難為您的。”
海蘭淡淡一笑道:“您知道我拒婚,就應當知道我被迫裝瘋……我的那個人,發配長白山了,我想了好些法子,沒打探到他的下落。我是婦道人家,幾回想上那兒找他,到底沒能成行。說實在的我也怕,我沒出過遠門,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在我眼裡他是個英雄,只要他活著,一定能脫了奴籍回北京來的。我自己沒能耐,只能盼著他來找我,我也不能為他做什麼,就是等著他吧,等他回來看看,看見我還沒出閣呢,還是清清白白的姑娘。”
所以天底下愛得真摯的人不止她和十二爺,有擔當的男人,遇見同樣有擰勁兒的女人,好些不可能都變成可能了。
定宜不勝唏噓,嘆口氣說:“您和他從定親到溫家出事,也沒多長時候,怎麼一門心思等著他呢?發配了,好些事兒說不準,也可能流放途就中死了,您等著他,不擔心到最後一場空麼?”
海蘭依舊是笑,“您說得沒錯,這個我也想過,可是架不住自己死心眼子。我十四歲那年和他定親,他比我大一歲,那時候我們家住秦老胡同,他們家住山老胡同,他從宮裡下職回來,打北海一直往南,天天兜圈子從我們家門前經過。明明是繞了路想來見人的,我要出門和他照個面,他還裝,說‘嗐,這麼巧’,當人是傻子呢!”她回憶了挺多,慢慢紅了臉。下意識捋捋裙上褶子,低聲說,“他是二等侍衛,穿醬紫的馬褂戴紅絨帽,腰上還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