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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罰,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誰能夠拿命償他?
定宜簡直不敢相信,她實在不能接受,前兩天還在忙著曬稻草的汝儉,現在躺在冰冷的泥地上,成了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她癱坐下來,手腳並用著爬過去,探探他的鼻息,扣扣他的手腕,低聲說:“三哥,你怎麼不睡褥子,躺在地上訛人麼?快起來,受了寒我可不管你。”
他無聲無息,臉色雖慘白如紙,眉心卻是舒展的。她已經不記得十五歲以前的他是什麼樣了,自打重逢後他一直心事重重,很少看見他有高興的時候。現在呢,他不再煩惱了,可是他死了。
她撫摸他的臉,已經沒有一絲溫度,她喃喃說:“我來得太晚了。”替他擦乾淨嘴角和下頜的血,徒地失了力氣,頹然把額頭抵在他手臂上。
艱難喘息,似乎是要續不上了,直痛得心頭髮麻。六親這樣緣淺,她又成了孤苦伶仃一個人。既然老天爺要收回這份恩典,為什麼當初還讓他們兄妹相認?原來她歷盡了艱辛,只能換來一年的團聚。
她終於嚎啕出聲,使勁搖撼他,瘋了一樣,“三哥,你不能扔下我……你回答我,你和我說話,求你了……”
弘策對她的痛苦無能為力,只有上去緊緊扣住她,可是她力氣那麼大,把他推了個趔趄,回過頭看他,眼神淒厲令人心驚。
“是誰殺了我三哥?”她站起來,怒目盯著那幾個官員,“刑部不是銅牆鐵壁嗎?不是高手如雲嗎?為什麼我三哥會死在獄中?你們必須給我個交代,否則我上午門擊登聞鼓,請皇上為我申冤!”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她和醇親王的關係多少聽說些,誰都不敢同她較真。仵作支吾著說:“按照屍斑推算,事發應當在亥正前後。小人驗了屍,未發現傷痕,但以銀針探吼,卻有中毒的跡象……”
“這麼說是毒發身亡?”弘策咬牙切齒道了聲好,“大英的刑部,明正律法的地方,居然不明不白讓人死在眼皮子底下。我問你們,你們一個個腦袋上頂著一二品的銜兒,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他勃然大怒,那些大員噤若寒蟬。尚書陳六同哆嗦著連連呵腰,“是卑職等失察,可是獄中一切飯食茶水都有專人查驗,但凡人員往來也要出具憑證。卑職已經著人細查黃昏至人定期間的供給,當值獄卒也逐個盤問了,均未發現異常,是不是……”
弘策皺了眉,“是什麼?”
“是不是溫汝儉……畏罪……”
他愈發火起,厲聲啐了口混賬,“初一的堂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