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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筆，他向後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無意間瞥到程葉輕桌上的一個永生花小夜燈的擺件，呈一棵大樹的形狀，晶管走勢蜿蜒向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掛著一顆在陽光下熠熠閃光的鑽石。
他之前來她房間沒見過，應該是這幾天新買的。
他探身把它取過來，用手指輕輕撥動上面掛著的鑽石，顆顆都是真鑽，不是假鑽，漫不經心問：“新買的？”
“嗯，我哥送我的。”
四年後，楚佚舟著手重新打造的假山裡，也滿滿都是用的真鑽石。
假鑽石可配不上真公主。
“晚上現在開這個睡覺？”
程葉輕沉默了幾秒，點頭：“嗯，有時候會開。”
一旁的楚佚舟臉色無聲無息冷下來幾分，舌尖抵了抵下顎，把永生花小夜燈放回原位。
忽然覺得胸腔內有一股氣在竄動。
他忍不住情緒躁動，捻了捻指腹，不知道怎麼緩解這種感覺。
剛準備起身出去冷靜一下，程葉輕粉白的指尖落在他試卷的一道大題上，“你這題寫錯了。”
楚佚舟一愣，起身的動作戛然而止，又乖乖坐下，鼻間下意識溢位一聲：“嗯？”
“你要去哪？你先去吧。”
“不去了，”楚佚舟把試卷往她那邊移了移，椅子也朝她那邊挪過去，靈活轉動著手裡的黑筆，混不吝道，
“給我講講唄？”
“……”程葉輕抬眸和他對視兩秒，抿了抿唇，從筆袋裡取出自動鉛筆，邊在他的試卷上作圖，邊糾正他理解錯的地方。
她的聲音清甜柔和，像和煦的風又像潺潺流淌的溪流，功效神奇。
她講題的這會兒時間，他心中的躁澀和戾氣就不知不覺被趕走。
程葉輕就坐在他旁邊，她演示時兩人的手臂不經意間會碰到。
她低著頭側臉認真，鴉羽般的長睫微垂著，耳側不聽話地垂下一縷頭髮，看得他心癢，想伸手幫她勾到耳後。
這麼想著，他也沒有猶豫地伸出手，微糙的指尖輕柔蹭過她柔軟的臉，最後勾到耳後落下。
程葉輕嗔怪：“你幹嘛？”
“你這兒頭髮滑下來了，我幫你弄好，怎麼？不能碰啊？”楚佚舟散漫扯唇，二世祖的形象纖毫畢現。
程葉輕把她的椅子往旁邊挪了挪，警告：“不許動手動腳的。”
“噢——”楚佚舟聲調懶洋洋的，說著腳還在桌底下輕輕踢了踢她的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