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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在乎？”
我笑了笑，卻是苦澀無比。
“我在乎的一切都已經沒了，晏時。”
月上中宵，已無人煙的將軍府中，晏時默立良久。
他開啟了祠堂的門，父親曾題的那對楹聯豪情猶在。
而堂內供奉的靈牌，多了我的一個。
晏時緩緩走近，多日無人清掃的供桌連同靈牌上也上落了一層灰。
只見他伸手在顧和清三個字上抹了抹。
“顧和清，你怎麼會死呢？”
時至今日，他猶不肯相信我已身死。
“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嗎？”
“你忌憚我擁兵自重，如今我死，你不是正好除去一心腹之患嗎？”
我終於忍不住疑惑回問，然而無人能給我回應。
晏時也早已斂去了情緒，恢復了往日的淡漠。
彷彿剛才的一切都只是錯覺。
往後半月，沈枝安依舊會邀晏時一同用膳，晏時也沒再提及當日的不悅。
但近日，沈枝安幾次拉住晏時的袖擺欲言又止。
晏時拉下沈枝安的手，不禁問道。0
“怎麼了，這是又有何事要有求於朕？”
“臣妾的胞弟為了科考日日通宵達旦苦學，臣妾看著實在不忍。”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晏時。
“臣妾斗膽，不知可否向陛下為他尋個清閒差事。”
晏時聞言擰眉，目露不悅。
“他若立志入朝為官，參加科舉是必經之路，若連這種苦都忍受不了，何堪重用？”
一句何堪重用卻猛然喚起了我不願回想的記憶。
那日在御花園處，他也曾說過，我這般舞刀弄槍的女子，何堪為後。
“晏時，其實你心裡，也一直都不認為我這樣的女子能為一國之後吧？”
既是如此，又何必對我顧下這樣的承諾？
又為何對我顧下這樣的承諾，而後卻又毀諾。
而殿中，晏時鳳眸微眯，凝視著沈枝安，沉聲道。
“若朕記得沒錯，多日前，就已提拔過你叔父為通政司參議。”
“安安，記得你的身份。”
晏時的語氣很平淡，沈枝安卻身軀一顫跪倒在地。
“臣妾只是心疼胞弟，並無他想。”
我身處朝堂多年，這些天又跟在他身邊，看得分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