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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尋背後是一大片還在燦爛的夕陽,看看樓下熟悉的車,又看看趴在車頂上戴著副墨鏡衝他笑的人,脫口說:“你不是……”
起碼得晚上九點多才能下班嗎?
後面半句被竇尋用了全身的理智咽回去了,不然實在沒法解釋他怎麼知道人家幾點下班的問題。他拖著條長長的影子,有點僵硬地戳在那。
“不是什麼?”徐西臨聽他話說一半,奇怪地看了竇尋一眼,開啟自己車的後備箱。
“……不是日理萬機麼?”竇尋注視著他,想把他臉上那礙事的墨鏡拽下來,故作鎮定地損了他一句,“怎麼這麼早來了,今天不用上朝?”
“今天遼國黑臉大野驢退還非法佔地,舉國歡慶,罷朝一日。”徐西臨衝他招招手,“快來,老成給你拿了一盆蘭花,讓我給你帶過來。”
老成的烤串店倒了,但他一直拿當年給“姥爺”烤串店打過本金的老同學當股東,雖然生意不景氣,分紅是沒有了,但一年四季的花去他那裡可以隨便拿。當年的大股東徐西臨就從來不跟他客氣,逢年過節需要給客戶送花就從他那提,二股東卻連片葉子都沒摸過,總找不著孝敬的機會。
除了老成的花,徐西臨這個喪權辱國的兒皇帝還跟上供一樣拿來一堆東西——吃的喝的用的一應俱全……其中甚至包括了兩個沙發靠墊——上次給竇尋搬家的時候忘了買靠墊,他足足惦記了一個月。
兩個人十分費勁地把東西搬回了竇尋的租屋,換鞋的小玄關都放不下了。
“花放哪裡?”徐西臨問,“臥室嗎?”
竇尋激靈一下,他臥室裡其實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只是有一堆書——竇尋他們寢室“二哥”畢業以後叛變革命,在家懸樑苦讀一年,考了隔壁學校的研,還轉了專業,現在奮鬥爭取留校。竇尋這一陣子週末沒事的時候就去人家那邊蹭飯吃,遠遠地看一眼在那裡“讀書”的徐西臨,本來想得好好的,比如裝作偶然撞見跟他待一會。
結果竇尋發現徐西臨此人大概這輩子不知道什麼叫“獨處”!
小時候讀書,這貨身邊就要跟一大堆狐朋狗友,一天到晚就知道惦記瞎玩,成績一塌糊塗。
等到長大花了血本又讀書,他身邊還是要跟一大幫莫名其妙的人,只是把“打籃球”的日常活動換成了“一起吃飯”和“換名片”。
徐西臨做自己人模狗樣的社會人,竇尋不好上前打擾,每次只是遠遠看一眼就走,然後打聽了他們那“燒錢班”的推薦閱讀書目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