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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向來冷漠也習慣了冷漠的聲音在這方戰場上響起。
“我還有。”
女人站在德克薩斯身後,輕輕攏著她因用力過度而有些顫抖的身子,雙臂貼著德克薩斯的手臂。
德克薩斯的雙手握著刀,她握著德克薩斯的雙手。
“抱歉。”
陳用自己從未用過……也許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久遠到自己也不記得的年歲裡才用過的柔和聲音,在德克薩斯耳邊說:
“讓你久等了,這本來就只關乎我一個人的抉擇,也理應由我了結。”
德克薩斯眼瞳中的殷紅與長髮上的赤色如潮水般褪去,她無力地倒在陳的懷裡,唯有握著赤霄手依舊充滿了力量。
然後,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把赤霄遞到了陳的手中。
因為那巨狼借給德克薩斯力量才暫時順從的赤霄在脫離德克薩斯的那一刻像難馴的烈馬那樣開始瘋狂震顫嗡鳴,可就在陳握住刀柄的那一瞬間,卻又突然安靜了下來。
心悅誠服的安靜了下來。
陳側過身子,一隻手抱著德克薩斯,另一隻手握住赤霄,指向塔露拉。
雨幕和還未完全散去的水霧將兩人籠罩進難言的迷濛裡,但塔露拉卻能感受到陳的眼神,她能看到陳的眼睛。
因為她的眼睛從未如此的明亮,那雙眼眸當中的神采在這一刻比她手中的赤霄還要銳利。
關於德克薩斯的那個問題,陳也在發現自己對她的態度有些過分好的時候,自我反思過。
她一直認為,自己對德克薩斯那麼好,那麼耐心,那麼像個長輩,是因為她不想看到德克薩斯步入自己的老路,被過往的殘骸糾纏,被名為過去的夢魘拖進難以自拔的深淵裡。
但是在後來,在越發理解德克薩斯,在那頓晚飯,在那一刀,在她將赤霄交到自己手裡之後,陳發現不是那樣的。
陳並不是擔心德克薩斯步入和她自己一樣的境地。
她是在憧憬德克薩斯。
她在憧憬著那個在面對著一切阻攔在自己面前難以解決的分歧時,有勇氣不帶任何猶豫,乾脆地揮出刀劍的身影。
陳想過很多次,如果在當初,自己果斷點,再果斷點,再勇敢點,她是否還會被名為宿命的枷鎖捆綁這麼久;如果她在當初,在產生分歧的那一刻便堅定不移,頭也不回地大步前進,那名為過去的夢魘是否還能追得上自己。
陳知道答案是什麼,所以她才會後悔,她才會猶豫,才會被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