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誰都想哭的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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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把曲明詮釋得很不錯了。
虞漁在橋上走了幾步,有點不安。
可風一弱下來,她臉上覆雜起來的表情又如同展開的旗幟。
“曲明,你來幹什麼?”
“你下來?”
曲明壓著聲音喊她。
“下來做什麼?”
虞漁第一句還有點不太自在,第二句卻又彷彿恢復了點菸時候的從容。
“你在橋上做什麼?危險,不要跳,我接你回去。”
“接?你恐怕接不了我。”
虞漁那眼神烏黑,散漫開來帶著股菸草般的質感。
那就是從底層爬上來的二把手的眼神。
裡頭輕描淡寫的壓力令洛岐聞一瞬間以為自己是曲明,又一瞬間意識到自己是洛岐聞。
虞漁轉了個身。
風又把她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
她沒打算和洛岐聞商量什麼。
轉身的時候,便撣了撣指尖的菸灰,然後將菸頭狠狠捏得發皺,繼而輕飄飄地將那菸頭撒進了江裡。
做完這一切,虞漁側著臉微微地笑起來,宛若夜間忽明忽暗的燭光。
頭隨意地低著,眼皮抬起來,視線不知定在何方,大抵是一個模糊的點。
說話的時候,她也沒看洛岐聞。
將那句臺詞說了出來:“你曲明永遠往上走,我就不一樣了,我往下走。”
卻沒什麼幽怨的成分,很平靜,像在總結陳詞,只不過這陳詞,陳列的是她並不喜悅的一生。這平靜就像每次生死危機的時候,她回頭朝六子說話的那種平靜似的。
從外人聽來,只覺得她短短的幾句話,好像帶著很多使人幽幽地要去想些什麼的弦外之音。
然則下一句又接了上來:“我生下來是個女人,死了的時候自然還是女人,我生下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死了也一樣。”
說到女人兩個字的時候,她眼睛裡頭翻滾起濃霧,繼而淺淺歸於平靜,她沒有咬著煙的犬牙,在一個微笑中顯露得分明。這女人兩個字被說出來,也同樣並未使她顯出什麼柔媚的、令人覺得她可憐的女氣來,那一刻你很難抽空去分辨她的性別,那身上那股氣質,很難讓你因為她此刻的面孔、長髮、身形乃至聲音,去出神而在意其中的任何一部分,你會以一個整體去看待她,從她那清淡的話語裡頭,眼前彷彿開始陸陸續續地播放起她這短暫而充滿暴力和黑暗的一生,然而此刻卻如同她被風吹得鼓起的衣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