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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苦,耐得勞,為人視作奇蹟,因而聖眷益隆,聲望益高。設立同文館一事,實際上即由他一手策劃,命太僕寺正師徐繼畬開缺,“管理同文館事務”,亦出於他跟沈桂芬商量以後的保薦,所以,寶鋆才這樣說。
“當然。”恭王答道,“你那裡派人通知他,明兒早些個到裡頭,大家先談一談。”
第二天剛亮,恭王就已進宮,而文、寶、汪三人比他到得更早,看樣子已經談了一會。汪元方面有慚惶之色,想來劉銘傳諱敗冒功,鮑超憤鬱致疾的內幕,他已盡悉。恭王秉性厚道,不忍再作責備,便只談同文館的事。
這一談又談出許多新聞,正陽門城牆上,居然有人貼了“無頭榜”,什麼“胡鬧,胡鬧,教人都從了天主教”之類謾罵的文字,而各衙門正途出身,五品以下的官員,都不願赴考,翰林院編修、檢討各官,更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恭王一聽,益發動了肝火,只不便破口大罵,一個人坐著生悶氣,臉色非常難看。
“這裡面情形複雜得很。”文祥皺著眉說,“也不盡是功名利害之念,還有門戶之見、意氣之爭,加上艮翁門下有位守舊守得莫名其妙的人在,事情自然更難辦了。”
大家都意會得到,那“莫名其妙的人”是指以《太上感應篇》為大學問的徐桐,“此人何足掛齒!”恭王滿臉不屑的神情,“翁叔平怎麼樣?”
“他?”寶鋆輕蔑地說,“只看李蘭蓀不肯奪情那件事就知道了,凡是可以標榜為正人君子的事,他是沒有不贊成的。再說,他那清華世家,叔侄狀元,肯‘拜異類為師’嗎?”
“這就不去談他了。”恭王轉臉又問文祥,“怎麼說還有‘門戶之見’,什麼‘門戶’?”
“‘朱陸異同’不是‘門戶’嗎?”
“啊!”大家同聲而呼,說穿了一點不錯。理學向來以程、朱為正統,視陸九淵、王陽明為異端,學程、朱的只要能排斥陸、王,就算衛道之士。倭仁是程、朱一派的首領,而徐繼畬是講陸、王之學的,博覽通達,不肯墨守成規,無怪乎那班“衛道之士”跟他水火不相容。
“事情總要設法辦通。徐牧田是肯受委屈的,不妨另外找人管理同文館,作為讓步,如何?”文祥說。“牧田”是徐繼畬的號。
恭王勃然作色:“這叫什麼話?打我這裡就不能答應。程、朱也好,陸、王也好,貴乎實踐,請他們來試試看!”
寶鋆和汪元方也認為既要考選編檢入館,非徐繼畬這樣一個前輩翰林,籠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