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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沾上極深的嗜好,懶得不想動,所以不為恭王所喜。他又參過薛煥,因而得了貶官出軍機的處分。蔡壽祺第一個奏摺中,有意拉上他,引以為援,王拯的書生味道極重,反認為這一來非以德報怨,仗義為恭王執言不可。他抽足了鴉片,常多奇想,在這個摺子中便保舉倭仁和曾國藩“可勝議政之任”,大家聽了,都笑笑不響。
再下來唸孫鵬九——孫翼謀的那個奏摺,語氣粘滯不暢,但也有好文章,就是恭王曾念給醇王聽的那一段。在內廷當差,比較熟悉宮闈情形的,都覺得女主當朝,確已有前明閹人竊政的模樣,所以對孫翼謀這個防微杜漸的遠見,都在暗暗點頭。
“現在請各抒偉見吧!”文祥等唸完三個奏摺,這樣安詳地說。
於是議論紛起。舒怪的是發言的人,不是默默無聞之輩,就是過去紅過,現在已在“局外”的那些冷衙閒曹,有趣的是有一種正面的意見,立刻便有一種反面的駁斥,然後又有正面的迴護,反面的責難,一來一往,象拉鋸似的,好久沒有定論。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肅親王華豐站了起來,大聲說道:
“我擬了個復奏的稿子在這裡,請大家聽聽。”
這個奏稿的措詞,首先就從側面為恭王開脫,說他“受恩深重,勉圖報效之心,為盈廷所共見”,這雖未公然指陳國事非恭王不可,但論其本心無他,則蔡壽祺所指的四款罪名,便輕輕地卸掉了。然後,支援醇王的意見,誠如所言,“倘蒙恩施逾格,令其改過自新,以觀後效,恭親王自當益加斂抑,仰副裁成”,接著說王拯、孫翼謀的奏摺,“雖各抒己見,其以恭親王為尚可錄用之人,似無異議”,這一筆的渲染,見得複用恭王,為廷臣的公議。但是如何錄用,“總須出自皇太后、皇上天恩獨斷,以昭黜陟之權,實非臣下所敢妄擬”。
用意周密,措詞宛轉,而且簡潔異常,全文不足三百字。而“實非臣下所敢妄擬”這句話,又實在是請求兩宮太后,複用恭王領軍機。因為唯有名義上的和實際上的宰輔之任——大學士和軍機大臣的任命,才非臣下所敢妄擬,王拯的保倭仁和曾國藩可當“議政大臣之任”,為大家所竊笑的原因,正就在此。
肅王唸完,那些剛才不曾發言的人,才紛紛響應。這一下,倭仁完全失敗了,他被迫要修改他的奏稿,改了四次才使得大家滿意。而這“四削之稿”與肅王的稿子,內容已無區別。
於是擺開兩張長桌子,分列兩個奏摺,軍機大臣列名於倭仁領銜的那個奏摺,此外公王、宗室、大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