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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受先帝顧命,贊稟政務、輔保幼主,事事以祖宗成例為法,別無他意。”
這是解釋不是故意與什麼人為難,但東太后仍舊覺得詫異,用奏摺給太后請個安,也不過表示一點敬意,有何不可?再說,別人敬重你,你反訓斥別人一頓,這不是不識抬舉嗎?心裡這樣想著,便轉臉去看著西太后,希望她能把他們駁回去。
誰知西太后居然很平靜地說:“既然成例不許,就交部議處吧!”說著,便親手在這道明發諭旨的“欽此”兩字上蓋了“同道堂”的印,順手拿了給東太后。
這不是她尊重家法,她心裡比東太后還氣,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她知道勝保還有一道奏請叩謁梓宮的摺子,需要批准,所以特意有所讓步,以便在這個摺子上有話好說。
如她所預料的,載垣對於勝保的另一個摺子,建議“毋庸前來”,他的理由是:“軍事要緊。況且就要恭奉梓宮回京了,不必多此一行。”
“這怕不大好。”西太后的語氣緩和,而措詞有力:“人家用黃摺子請安,交部議處,要來叩謁梓宮,又給駁了回去。外頭不明白朝廷的苦心,倒象有意跟人家為難似地。如今打仗正得手的時候,士氣要緊!咱們可千萬不能做什麼教帶兵官覺得朝廷不體恤他們的事。”
這一番話說得載垣啞口無言,肅順侷促不安,他覺得失策了。勝保原就有所不滿,今天西太后這番話要傳了出去,徒然又結一重怨,不智之至。
這時載垣定一定神,還要勉強分辯:“聖母皇太后見得極是。臣等不讓勝保來,無非怕在外的欽差、督撫都象他這樣子,上摺奏請,那會很麻煩。”
“什麼麻煩?”
“那時候要不準,有勝保的例子在,要準了,都來叩謁梓宮,會耽誤軍事。”
這是沒話找話說,膚淺無聊的遊談,西太后微微冷笑了一下,竟似不屑答理,反倒是東太后說了句:“勝保跟別人不一樣,他是大行皇帝最喜歡的一個人,說要到靈前來哭一場,也是他做臣子的一番心意,憑什麼不許他來呢?”
這又是一個釘子碰了下來,但也虧得有此一碰,才能接上話茬兒,“是!”載垣慌忙答道:“臣等遵旨。”
等顧命八臣退出,已到了傳膳的時候,膳桌原是分開擺的,兩宮太后因為有事商量,就吩咐在一張桌子上吃。兩人相向而坐,小皇帝打橫。這幾天他玩蟋蟀著了迷,有一隻由小太監建議,經他親封的“紫頭長腿無敵大將軍”,是他的“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愛將”,不知怎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