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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融匯進了睡夢裡。
從前,我曾喜歡上了一個怪怪的男人,上演了一段奇妙的三角戀愛劇。這個男的是我現在男朋友的朋友,感覺上是一個能給女性帶來短時間狂熱戀情的人。現在想起來,也不過是一個有些與眾不同的精力旺盛的兄長而已,但當時我也年輕,還是跟他發生了戀情。如今,我對他的印象已經很淡了。雖然曾無數次地與他睡過覺,卻很少有悠然的面對面的約會,所以,連他的容貌都記不大起來 了。
不知為何,想起來的都是一個名叫阿春的厲害女子。
我和阿春好像是同時愛上他的,在他的家裡曾多次撞見,漸漸也就認識了,到後來差不多是三個人住在了一起。阿春比我大三歲,當時在外面打零工,而我是個大學生。
不用說,我們兩人互相憎恨,互相謾罵,有時還動手扭打在一起。我以前從來沒有和別人之間有過那麼真切的貼近,也從來沒有對某個人有過如此厭惡的感覺。就是這個阿春成了我的眼中釘。也許我曾好幾次真的想她死掉,當然,對方大概也有同樣的想法吧。
結果,有一天,對這種生活感到了厭倦的他遠遠地逃走了,再也沒有出現,這場戀愛就此告終,而我與阿春也從此不再相干了。我一直留在了這座城市裡,而聽人說,阿春去了巴黎還是其他什麼地方。
這就是我所知道的有關阿春的最後的訊息。
連我自己都不明白,怎麼會突然想起阿春來了。其實我並沒有想要見她,對她的近況也沒什麼興趣。那一段時期是充滿了激情的日子,現在倒反而成了一片空白的回憶,並沒有什麼特別深刻的印象。
那個女的一定是在巴黎纏上了什麼藝術家,成了一個無賴。運氣好的話,也許找到了一個有錢的老情人,過著不錯的生活吧。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瘦得跟雞骨頭似的,說起話來兇巴巴的,聲音低沉,老穿黑衣服。她嘴唇薄薄的,老是皺著眉頭髮牢騷,笑的時候卻有點像小孩。
想起了她的笑臉時,不由得覺得一陣心口疼。
宛如被酒擊倒似的,感覺上像是身體的裡裡外外都浸泡在浮著燙熱的酒具的浴池中一般。口乾舌燥,一時間連翻身也翻不過來。
我實在實在無法想象起床、刷牙和淋浴。我甚至都無法相信以前曾經非常輕鬆地做過這些行為。
穿射進來的陽光,一直滲到了腦子裡。
我甚至無法忍受一一列舉症狀了,情形太糟糕了,總之真想痛哭一場。我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