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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見到她的笑容,然而她的楚楚動人卻勝於往昔。
不論哪一位,她們的命運是差不離的,她們很少有歡樂、金錢和友誼,可她們更多的卻是活兒、憂慮和苦惱,她們闖過了艱難險阻,從底層掙扎上來,幾乎毫無例外地成為無所畏懼而堅韌不拔的女戰士!她們在這幾個自由自在的鐘點裡,毫無顧忌地歡笑和快活,時而講個笑話,唱支歌曲,時而握著一把胡桃,執著一段殘餘的紅色緞帶!她們只要談及備受折磨的殘暴故事,即使在歡聲笑語之際,也會變得瑟瑟發抖!她們共唱哀歌,她們一起呻吟,她們秀氣的眼睛裡,滾落下偌大的淚珠!
她們之中也有那麼好幾位,說實在的,也愛好挑剔,有時達到令人討厭的程度,她們經常滿腹牢騷,說長道短。但是,只要有必要,巴勃脫便會老實不客氣地打斷她們的話頭。不錯,她們也曾幹過繁重的活兒,很不輕鬆。格萊特·封·別朔普艾克就是其中的一個不幸者。她生活艱辛,她的偉大貞操也曾受到蹂躪,甚至在婦女協會里,對她也不夠溫暖和嚴格,因此面對每句尖銳的評語,她只好付之深深的嘆息,並緊咬嘴唇,低聲地說:“格萊特是命中註定要吃苦頭的。”年復一年,她是受盡磨難,最後卻發育得很好,不過,當她買長統絲襪,過多地支付了她省吃儉用下來的錢,她就十分激動,不免號啕大哭起來。她先後與兩位師傅結婚,但不久就分道揚鑣了,因為,一個是位浮滑浪子,另一個倒是品格端方和氣質高尚的,可她呆在他身旁,卻覺得對他無法瞭解,以致終日長吁短嘆。
她們一起坐在黑暗院子中的一個角落裡,互相交談著她們的心事,並耐心地等待著,黃昏會給她們帶來美好和歡樂的情趣。她們的談話和神態在知書達禮青年的第一個印象裡,似乎不夠聰穎和文雅,然而,要不了多久,由於他的窘迫心情已消失殆盡,就顯得比較自由和適應,如今他一眼看到聚首在暗處的那些姑娘,覺得她們儼然是一幅大有異趣和別開生面的油畫了。
“不錯,這位先生是拉丁語學校的學生,”說著,巴勃脫就想把他忍飢挨餓的可憐情況作個介紹,可是,他卻露出乞求的形狀,扯了扯她的衣袖,她脾氣可好,對他頗為體諒。
“您肯定學習了許多課程?”來自扎花圈工場金黃髮卷的瑪格萊特問道,她接著又說:“您在那兒念些什麼來著?”
“是呀,還沒最後決定。也許是醫學吧。”
大家聽了肅然起敬,十分注意地觀看著他。
“那您首先要蓄起小鬍鬚來,”藥房工作的蕾妮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