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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我的確放不下,想起他不在我就覺得活不下去。”她抬起眼來,怕他感到困擾,忙道,“沒什麼,我難受起來一陣子,過一會兒就好了。只是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把聯軍打出華北啊……”
“快了,打仗的事說不清,也許明天就可以。”
“良澤,你們一定厭惡我這樣。”她悽惻道,“我是不是有點瘋了?好像是種病,想忘也忘不掉,怎麼辦呢!”
良澤說不是,“這十里洋場,你這樣痴心的女人不多。如果別人遇到這種事,難保一段時間後不會風過無痕。可能她們更在乎以後的出路,更憂心帶著孩子要孤獨一輩子。”
南欽搖搖頭,“沒有看到他的屍首,我寧願相信他還活著。哪天死心了,也許會像行屍走肉一樣。”
他蹙眉看著她,她的臉很消瘦,兩隻眼睛越發大。有時候呆呆的,讓人心裡一陣陣的泛疼。
“你別這樣。”他很快別開臉,“時間會沖淡一切。等到孩子長大,你活著也有指望。”
她笑了笑,“沒有她父親,憑我自己怕教不好。”
“還有我。”他說,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又補充道,“還有父親母親他們,這麼多人,不愁教不好一個孩子。”
她沉默下來,靠在椅背上朝遠處眺望,眼神空洞,一潭死水。
良澤退出來,心裡只是沉甸甸的。雅言其實曾經喜歡過俞繞良,只不過沒有說破,他陣亡了,她難過幾天也就過去了。南欽不同,真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只好指望她生下孩子分了心,也許一切還能慢慢好起來。
他在花園的小徑上踱步,芭蕉葉子焦了,有風吹過異常的響。他走出去很遠,回頭看,原先她坐的地方空空如也,她已經不在那裡了。
秋去冬來,臘月裡坐月子很難熬。南欽的產期漸漸近了,大帥府開始籌備,房間裡的窗簾加得越發厚,因為產婦不能吹風。孩子的小床也置辦好了,放在大床的邊上。胡桃木的床架子,雕工很精細。上層是騰空的,可以像搖籃那樣晃動。她圍著小床轉了幾圈,家裡添人口是件喜事,一個孩子的降臨可以把長久以來的陰霾掃空。可是她卻沒法真正高興起來,走了一個又來一個,沒有什麼比寡婦生孩子更悲苦的事了。
孩子一天天往下墜,她自己能感覺得到,離生大概不太遠了。她還在盼著,希望她臨盆的時候良宴能回來,結果到進產房的那天,他還是沒有出現。
因為身體太弱,大夫建議剖腹產。她忘了是怎麼把孩子生下來的了,只記得做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