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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卵石路上,像好人家的當家太太。妹妹這麼問,叫她很難為情,“雖然揮霍了很多,但是萬把塊還是有的,你別替我操心。”
萬把塊擺在這個時代,只要要求不高,後半輩子能夠衣食無憂了。
南欽放下心來,現在的南葭讓她感到溫暖。畢竟是姐姐,傭人想不到的地方她想到了。南欽說孩子生下來不請乳母,打算自己餵養,她一個人坐在偏廳裡,找了很多柔軟的棉布尺頭,做了十來對厚厚的墊子。說哺乳的時候胸口塞毛巾太臃腫,做些吸水性強的墊子墊上,防止漏奶弄髒了衣裳。丈夫都不在身邊,頗有點相依為命的感覺。
南欽養成了習慣,睡前總愛看良宴的照片。梳妝檯上的水晶相框四角是紙託,顏色描得比較深,中間掏出個鴨蛋形,良宴在那片開朗裡,穿西裝打領結,眼睛烏黑明亮。他走了將近一個月,後方和戰區不通訊息,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也許寘臺能有華北的詳細戰況,但是絕不會透露給她。她就這樣盼著,望眼欲穿。幸好有孩子,看著隆起的小腹,尚且還能找到一些安慰。
南葭的問題和她不一樣,寅初近在咫尺,可是卻沒有交集。一直以為很好說話的人,這次空前的倔強。寅初連面都不肯露,也許是上次被良宴折損了面子,也許是真的不想再見南葭,反正每次都派別人送嘉樹過來,他乾乾淨淨從她們的世界裡消失了。
嘉樹這孩子很有意思,見過南欽幾次,對她比對南葭親。撲在她膝頭叫她姆媽,纏著她疊紙船,做小飛機。
南欽給他擦汗,指著南葭說:“那個才是姆媽,我是阿姨。教過你好幾遍了,嘉樹怎麼記不住呢?小耳朵在哪裡?我來找找、找找……”
南葭起先有些難過,兒子不認她,自己躲在房間裡哭過幾回,後來漸漸也就習慣了,只戲謔,“這是個野小子,亂認媽,打他屁股!”
嘉樹不怎麼理她,她思量著挑個時候去百貨商店看看,買幾樣玩具賄賂他也許會好一些。
臨海的城市傍晚會轉風向,樓梯間的窗戶開著,南北風直來直往,不知什麼時候把茶几上的晚報吹落了。南葭彎腰撿起來,頭版還是北邊的戰況,可是瞥見頭條標題,卻叫她心頭猛地一跳。她生怕自己眼花,定睛一字一字地讀,巨大的鉛字印著“空軍指揮部遭遇空襲,華東少帥生死成謎”。
這是什麼意思?她腦子裡白茫茫一片。再看報道內容,說華東支援的指揮部設在一個山坳裡,聯軍搞了個突然襲擊炸燬了指揮部,一線的指揮官全部罹難了,空軍群龍無首,面臨癱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