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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和遍山的花兒,想念童年那自由自在的放牧生活。
回到拉薩後,央拉表示再也不去成都了。她形容成都是一個讓人身體流汗、心靈結冰的地方。
央金和央拉不同,她在拉薩打工的經歷,多少讓她嚐到了城市生活的艱辛。所以,我們離開成都前,胖胖的央金笑呵呵地對我說,成都或者拉薩,其實都是一樣的。
真的是一樣的嗎?難道今天的成都或者北京、上海,就是拉薩想要的未來?
又過了一年,像所有來拉薩的保姆,央拉透過在我家的“短期速成培訓”,感到自己已經間接適應了拉薩的城市生活,她要離開了,迫不及待地撲向了紅塵拉薩。我彷彿看到她在拉薩的酒吧、餐廳等服務行業中游走跳槽,經歷著虛假的自由、短暫的愛情、墮胎、欺騙、疾病和貧窮。假如幸運地成家生了孩子,要不送孩子回山上的牧場,要不更拼命地打工掙錢供孩子讀書……
這是拉薩給央拉的全部嗎?也不是。當幾年後央拉突然回到我家,她的頭髮染成了板栗色,行囊裡裝著以前沒有的化妝品、香水,還有牛仔褲……
央拉對我說:“姐姐,你不是一直想去我家看看嗎?明天我們一起回去吧?可以採到很多的蘑菇。”
我有些動心了。但央拉真的是要回家了嗎?還是又一次失業了?她說她的母親帶著三個哥哥去了夏季牧場,家裡只有年邁的父親無人照顧。
第二天一早,我們出發了。我們乘車路經堆龍德慶縣,抵達與當雄草原交界的大山腳下,開始向著山嶺深處央拉的家徒步。8月,是西藏最怡人的季節。山下的麥田裡,金色的油菜花像海浪一樣翻滾著,山上的溪水像白銀伸出的舌頭。我們跟在央拉的後面,聽她講著大山的故事。央拉說,山上的黑犛牛也懂得傷心的,它會不吃不喝地呆立著,最後倒在地上死去……又指著天上的雲朵讓我們看,說黃昏雲朵變成紅色晚上不會下雨,但早上如果有紅雲在天,一定會下雨……已經是正午時分了,太陽像獵獵白焰,我們氣喘吁吁地跟在央拉後面。城市生活給予我們的,在大山面前似乎傾刻崩潰了,只有無力的雙腿、委頓的身心和空白的大腦。
孩子們還好。我的兒子旦拉和他的同學旦平,他們早跑到前面去了,像兩頭活蹦亂跳的小豹子。他們在山上舉著從懸崖旁挖來的富含維生素的野生水果“酸溜溜”朝我們大聲歡呼。
“看呀!好多的蘑菇……”央拉也歡呼道。我朝山坡上望去,果然看到高高的草甸上,在太陽的照耀中有一簇亮亮的白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