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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他總是無關緊要被安排的那一個。
裴轍抬頭,敏銳注意到姜昀祺語氣裡的灰心。不是適才趴在桌上不願做作業的懶散,是有些傷心的。
檯燈調了好久,亮度才讓人滿意。
姜昀祺開啟黑色簽字筆筆帽,在數學練習卷每道題下面寫“解”和兩點冒號。寫著寫著,覺得眼睛不舒服,類似於委屈的感覺湧上來。
他不想去裴玥家,所以他現在需要認真做作業。
他和裴轍之間,最後總是自己妥協。
這麼一點點想下去的時候,姜昀祺不知道自己說出來了。聲音很矮,有些語無倫次,看上去是宣洩,但也足夠小心。
“每次都是這樣。突然就把我送過去,問都不問我……反正我怎麼想都跟你沒關係。其實你不用管我,我成年了,而且我又不姓裴,幹嘛去另一個裴家,他們是一家三口……”
這些斷斷續續落進裴轍耳裡,裴轍抬頭看向坐著一動不動的姜昀祺。
幾個字幾句話含混在嗓子口,聽不大清,但流露的情緒絲絲分明。
聽著像是要哭,還是已經哭了?
意識到的時候,裴轍起身走近。
心尖一點忽地被什麼掐住,姜昀祺說了多久,就掐了多久。最後留下的傷口細微,疼倒是不疼,只是酸澀緩慢蔓延。
姜昀祺挨個往下每道題都寫了“解”,聲音也越來越低:“……還是你要談女朋友了?這次是誰啊?不過我也管不著,反正到時候就知道了……”
“你老大不小了,我在這妨礙,你就直說好了,別拿我不寫作業當藉口——”
“我自己去你姐家。”
說著就行動。
姜昀祺把每道題寫完“解”的數學卷子摺好,從地上拎起書包,開始收拾。然後,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
有些話明擺著是掛羊頭賣狗肉。
裴轍只表達了一句,足夠明白簡潔,如同他的為人。
但姜昀祺還是解讀出千百句、自由發揮了千萬句。
他有迷霧一樣的慘白過去,還有眼前惶惶不安的暗戀,更有不知何去何從的類似於雛鳥必然離巢的未來。
這些所有,他都掌控不了,而裴轍卻握著他的一切。
但是裴轍不知道。
裴轍站在兄長的位置,站在家長的位置,兢兢業業,無可指摘。
念得更深,姜昀祺眼淚掉得更兇。
他既希望裴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