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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措在幾張照片上來回巡視,疑惑道:“這照片難不成還有什麼玄機?裴轍,你又不是不知道,拍照主意還是你提的。那會你可被捅得不輕,自個兒立起來都困難,說什麼萬一——這是姜昀祺?!這小子躲那!”聞措震驚不已。
“是他。”
裴轍笑了下,把照片拿回,看著躲右側灌木叢裡只露出一雙水藍眼眸的姜昀祺,語氣裡帶著些許寵溺和笑意:“我也是後來才發現的。”
姜昀祺埋伏好手,孤身藏在陰影裡,巨大豐茂的樹叢掩蓋了他過於瘦小的身子,太瘦小,而如果不是特意尋找,沒人會留意綠意交錯的枝葉間有一雙探究注視的眼眸。
聞措從裴轍語氣裡察覺到別的什麼,“他怎麼還來?不怕被抓?那會嘉嶸就差衝進姜正河地盤逮人了”。
“不止那天。之前、之後,他幾乎每個晚上都來。”
“……”聞措驚訝得說不出話。
一開始,裴轍以為姜昀祺是奉姜正河命令來看看自己到底死了沒。
姜昀祺翻窗翻出經驗,小小身子一團滾落在潮溼泥地上,動靜很小。
姜昀祺似乎將他們駐紮這片摸了個底朝天。
輪班護士什麼時候出現,外圍巡邏軍士什麼時候換班,孫嘉嶸如果不待在病房會去哪裡,又會待多久,還有聞措的看護照料時間——決定回來的最初幾天,姜昀祺都在幹這個。
裴轍那時已經連續高燒兩天,白天也是低燒不斷。匕首扎得又重又深,雖說驚險萬分避開了主動脈群,但持續的發炎和感染讓傷口邊緣肉眼可見地潰爛,膿血顏色不正常,層層滲透紗布,新的都來不及換。
姜昀祺小心走到裴轍身邊。按往常,從他邁出第一步的時候裴轍早已察覺,但這會的裴轍無知無覺。
姜昀祺入定似的觀察裴轍,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什麼,看不出情緒,更無從探曉他此次目的到底是什麼。
過了會,姜昀祺伸出右手食指探去裴轍鼻下。
鼻息不規律,時深時淺,因為發熱,嘴唇發白乾涸,體溫卻極低,姜昀祺碰到裴轍手臂的時候,被冰涼觸感驚到了。
兩相觸碰,裴轍這才產生些許意識。
睜開眼看到姜昀祺的時候,裴轍毫無表情,開口冷淡至極:“來補一刀?”嗓子沙啞,早就聽不出原本聲音。說話費力,裴轍說完就閉上眼隨便姜昀祺。
姜昀祺沒說話,眼也沒眨。他不是很理解裴轍那句話背後的譏諷和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