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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晚上十點左右開始犯困。一困了就自覺把腦袋枕在我大腿上,半分鐘左右就能打呼嚕,嚇得整個酒吧的人關了音響,壓低了嗓子說話。有些好心的姑娘解下外套,左一件右一件蓋在她身上。
她睡覺愛流口水,我沒少付乾洗費。
……
娜娜改簽了機票,拖到沒辦法再拖的那一天才離開麗江古城。
悠長的假期結束了。
我和苗苗、小喆、鐵城、路平一起去送她們。車停在忠義市場,上車前我們挨個抱了抱她們,小女兒很奇怪地看著我們,問:你們怎麼不上車?
她喊:爸爸過來……爸爸你怎麼不上車?
她喊:路平路平,開車了快上來啊……
有人和我打招呼,我遞給那人一根菸,轉過身去和他聊天。
再回頭時,車已經開走了。心心趴在車玻璃上,眼睛看著地面,眉頭皺著,擠扁了小小的小鼻子。
路平說:還好,沒哭。
心心離開麗江兩年後,我路過長春,打電話給她媽媽:孩兒她娘,咱姑娘還記得我嗎?
打這電話時是有那麼一點忐忑的,那兩年我的人生起起伏伏,諸事擾心狀況百出,又本是個疏於靠電話線聯絡感情的人,已許久沒有聽到過她們娘倆的聲音了。
奇葩媽媽說:她都8歲了……上小學了。如果不記得你了,你可別傷心。
我說:那算了,不如不見,保重保重。
她說:你看你,還是那麼孩子氣……不如我們和心心玩兒個遊戲,咱們製造一次偶遇,看看你在孩子心裡分量有多重。如果認不出你來,你擦肩而過就是了。
我聞此語甚為傷心,是真的特別傷心。但還是訕訕地按約定去等她們娘倆。
遠遠的,我看見人群裡娜娜卓越依舊的身姿,左手邊牽著我可愛的小女兒,唉,抽穗的小玉米秸子一樣,都長高了快一頭了。娜娜衝我眨眨眼,徑直朝我的方向走來,小女兒完全不知情地蹦躂著,嘴裡好像還哼著歌。
我放慢腳步,止不住浮起一個微笑。
距離五米的時候,小女兒猛地扎住了腳步。
她死死盯著我,先是往後倒退了一步,而後一下子張開兩隻胳膊撲了上來,摟住了我的脖子。
我抱著她原地打了兩個轉兒,我說: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