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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原則是統一;奇蹟是破壞統一的,往往達到要摧毀原則的程度。“我”進一步發現了原則裡面的缺口或裂縫,決心從這缺口突圍出去,研究規律或原則之外的東西,另闢蹊徑接近終極之謎。“我”的研究並沒有給“我”帶來幸福與安寧;相反,一連串的毀滅性災難降臨到“我”的頭上,內心的矛盾日益深化,虛無感如同死亡的谷底升起的音樂;絕望逼得“我”別無它路可走,只有將那模擬死亡的實驗一次又一次地進行下去,直到生命結束。這就是“我”的命運,也是狗類的命運。作為個體,“我”的遭遇是特殊的;但“我”身上除了叛逆性以外,還有那種令“我”尷尬的狗的共性。“我”致力於美的證實,經歷了無法忍受的痛苦,卻從不屈服和就範。就這樣,“我”一步步加深了對死亡的認識,一步步豐富了科學的原則,偉大的目標似乎就在眼前,生命豐盈而充滿了意義。然而,“我”性格中的另一面總在用懷疑毀掉我的成果;“我”無法證實“我”所做的一切;“我”兩手空空,抓不到任何意義,即使是已經獲得的也不復存在。最痛苦的是“我”必須求得證實,這個“必須”是無法違抗的。
透過“我”的生活軌跡的敘述——發現奇蹟(與演奏音樂的七條狗的邂逅)——說出奇蹟(四處奔走向同胞描繪當時的情景)——研究奇蹟(對音樂之狗和空中之狗的研究)——證實奇蹟(做實驗企圖證實食物的起源)——創造奇蹟(絕食以及絕食最後階段與美麗的獵狗相遇),讀者一步步被帶進“我”那充滿激情的世界。“我”以令人信服的感受向讀者表明了從邏輯上看來根本不可能的事物的真實存在;從這感受裡,讀者可以看到非理性創造那種無中生有的強大力量,以及這種創造由於被理性鉗制而又無法擺脫的永恆的痛苦。“我”桀驁不馴,死死執著於自己的異想天開,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要將那憑空設想的實驗付諸行動。
理性也是“我”所具有的天賦,是個性中的一個部分,所以“我”並不蔑視科學,而是對科學充滿了敬意,一舉一動都用科學來衡量。“我”憑直覺感到,科學越發展,死亡之謎便越清晰地凸現出來,越顯得恐怖;還有那無處不在、要摧垮一切的虛空,以及被歷史的重負所壓在底下無法說出的真理,永久消失了的自由;這一切,都不能用已有的科學的解釋來使自己安心。“我”必須用個體的創造,重新的證實,來為科學增加內容;這種創造將帶來新的科學理性的誕生——一種更自由的科學。審視“我”的追求過程,讀者既可以看到“狗急跳牆”的本能所顯示的威力,也可以看到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