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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吸了口氣。
“已經登機了。”
她攥緊手,勉強平穩地問:“你不是十一點的航班嗎?”
梁宴辛在電話那頭嘆道:“我怎麼能讓你來送我?”
“為什麼不能?”她抬高音量,聲音裡那絲顫巍巍的哽咽立刻洩露出來。
“眠眠,”他的嗓音前所未有的溫和,輕得像在哄她,也像在無可奈何地自白,“我怕你來送我,我就走不掉了。”
一瞬間,溫書瑜含在眼眶裡的眼淚斷了線似地往下掉,聲音裡再也藏不住哽咽,“你這個騙子……我明明讓你一定要叫醒我的!”
梁宴辛握緊手機,指節泛了白。
少見的,他竟然說不出一個字,像被一隻手扼住咽喉,連呼吸都艱難。
“我想去送你。”溫書瑜一頭倒在蓬鬆的被子上,一邊抽噎一邊說,眼淚浸溼了柔軟光滑的布料。
清晨醒來後的不安與最終預感成真的失落吞噬了她,那種沒能好好道別的不捨成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上一次是因為我們一起回國,”他閉著眼,“這一次不是,所以,我怎麼可能讓你來?”
分別時她一滴眼淚都能讓他丟盔卸甲,而現在僅僅是在電話裡聽見她的哭聲都能要了他的命。
溫書瑜忍著抽噎,抬手捂住臉。
她不想這樣哭,可是真的忍不住。
梁宴辛心底又酸又澀,每聽見她一聲抽泣,他心裡的疼就多一分。
“眠眠,這是第一次我希望你把我看得沒那麼重要。”
溫書瑜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連平靜地應一聲“嗯”都做不到。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不是一輩子再也不能見了,明明不久就會有下次見面的機會,但她卻難過得不行。
“別哭了,小粘人精。”梁宴辛竭力剋制著立刻下飛機折返的衝動,斂去語氣中的艱澀,閉了閉眼換上半開玩笑的語氣,“放我走吧。”
她的哭聲和埋怨對他來說,和枷鎖沒什麼區別。
這個早晨溫書瑜趴在床上哭得一塌糊塗,男人在電話那頭極盡溫柔地哄,直到航班起飛不得不結束通話電話。
結束通話之前,她咬了咬唇穩住聲線,忍著淚意小聲說:“我會想你的。”
而回應她的,是男人情緒複雜深沉的兩個字。
“等我。”
……
那天之後溫書瑜從梁宴辛的住處搬回了曲芸周的公寓,悶悶不樂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