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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知弦眉頭微挑:“萬一皇上還懷疑你我藕斷絲連,不肯重用我怎麼辦?”
“你總有辦法。”他昏迷這段時間是如何命懸一線,馮稷派來那些太醫清楚,馮稷也清楚,她已經儘可能將他摘出來,以他的腦子,藉此事徹底得到馮稷信任並不難。
傅知弦臉上笑意淡去:“看來殿下已經決定了。”
馮樂真不語,繼續看著他給自己修指甲。
最後一根手指修完,她沒有將手抽出來,只是緩緩說一句:“本宮離開後,你便請馮稷做主,將婚約取消吧。”
傅知弦定定看著她,握著剪刀的手逐漸用力到發白,但當馮樂真的手覆過來,他便一瞬洩了力道。馮樂真將剪刀從他手中抽出,隨意放在桌上,這才重新看向他。
“若我那日沒有替殿下擋箭,今日我會在何處?”他問。
一年一次的煙花已經結束,屋內屋外靜得駭人,兩人無聲對視,誰也沒有說話。
許久,馮樂真溫聲道:“你會的。”
無論是自願,還是非自願,他都會替她擋這一箭,只是前者會留下他的性命,後者會讓他化作一把塵土,從此裝進她的荷包,隨她天涯海角地去。
傅知弦聽懂了,突然大笑起來,笑得身體顫動眼角泛紅,心口的紗布也漸漸透出血色。他就這樣笑,笑得髮絲垂下頹唐不已,卻仍舊是好看的漂亮的,馮樂真溫柔地看著他,直到他再無力氣偽裝,哀意像水一般從眼底溢位,才抬手為他擦去額上沁出的虛汗。
“往後,長公主府無法再庇護你,也不會再阻攔你,你要走的路,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至於我們……”馮樂真在他的注視下起身,緩步朝外走去,“就算了吧。”
傅知弦看著她的身影漸行漸遠,終於忍不住要去追,可已經昏迷多日的身子乏得厲害,單是起身便用盡了全部力氣,下一瞬便直接朝地上栽去。
身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馮樂真指尖顫了顫,卻沒有回頭。
“殿下……”
傅知絃聲音沙啞,心口的血浸透紗布,洇溼了大片衣襟。他渾不在意,喘著粗氣艱難開口:“殿下,我還有一道密旨,殿下不想知道上面寫了什麼嗎?”
馮樂真沒有停下,繼續往外走。
“你我之間,不會就這樣算了,我就在京中等著殿下,等你有朝一日劍指皇位、君臨天下,我就在這裡等著……”
馮樂真一臉平靜地走出主寢,抬眸與靠在柱子上嗑瓜子的沈隨風對上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