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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罵作雜種的緋戰笑了一聲,倒是沒有反駁。
“所以呢?”馮樂真看向他,“反抗了嗎?”
“自然,大鬧一場,氣得他要將我關進牢裡,幸好阿母及時趕來,一直哭到我妥協。”緋戰語氣輕鬆,好像在說別人。
“做得好,野心早就暴露,你若平靜接受,他們反倒要起疑,不如這樣大鬧一場,再假裝答應,也好平了他們的疑心。”馮樂真拿起筷子,夾了一些今早剛去駱盈宮裡摘的青菜,自顧自吃了起來。
她任由他繼續沉浸在沉鬱的情緒裡,等他緩過神來,再看桌上的餐食已經用了三分之一。
“……這個時候,殿下難道不該招呼我用膳?”緋戰氣笑了。
馮樂真不語,繼續吃飯。
緋戰:“現在才想起食不言寢不語,是不是晚了點?”
馮樂真還是不說話,緋戰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直到吃完,馮樂真放下筷子,這才矜貴地與他對視:“愛吃不吃。”
緋戰:“……”
託長公主殿下的福,以前每次都要花上一兩日才能平復的情緒,一頓飯的時間就徹底解決了。緋戰緩緩撥出一口熱氣,拿起一塊小餅狠狠咬了下去。
馮樂真來到塔原的第五天,塔原王突然設下家宴,點明要她出席。
家宴在晚上,馮樂真一直到開始前一個時辰才沐浴更衣。之前從營關穿來的衣裳被緋戰撕得破破爛爛,早就當垃圾扔掉了,這幾日她一直待在寢屋裡,穿的都是緋戰的寢衣,如今要見人了,自然不能再這
樣湊合,緋戰似乎也是這時才想起要給她準備衣裳。
塔原民風比營關還彪悍,從服飾上便可見一斑,喜歡色彩鮮豔明亮又輕便的衣裳,類似大乾的騎裝,但又在騎裝之上添了各種繁複的花紋,以及層層疊疊的銀飾,至於髮髻,就簡單多了,已婚婦人高高梳起,未婚姑娘則是兩條麻花辮垂在胸前,頭上再戴一些或簡單或複雜的銀飾。
緋戰給馮樂真選的是一套紅色衣裳,首飾除了一圈又一圈的手環和腰帶,還有一個相當精美的頭冠,乍一看像是舶來品。
駱盈派來的人給馮樂真梳妝時,緋戰就站在後頭看著,等其他人盡數退下,他才吹了聲口哨:“殿下還真是美貌過人。”
馮樂真看著鏡中的自己,淡淡提醒一句:“你現在因為本宮斷了爭儲之路,對本宮該恨之入骨才是,如此盛妝,不太合適吧?”
“好歹是醜媳婦見公婆的場合,若殿下打扮得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