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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下來。可那種柔軟,卻彷彿是一把刀,刺得許佳南幾乎昏厥過去,她用盡全身力氣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陳綏寧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指纖細,已經沒有絲毫的血色了,卻執著地蜷曲著,不肯放開。
那一剎那,這個年輕人眼神中掠起幾分錯綜之意,卻也只是一閃而逝,他微微蹙眉,像是撣開灰塵一樣,甩開了她的手,轉身離開。
“許小姐昏過去了。”
陳綏寧並未停下腳步,只抿了抿唇,冷笑了一聲:“送去醫院吧。她出了事,許彥海那邊面子上過不去。”
許佳南醒來的時候,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一切都是靜悄悄的。藥水正緩慢而流暢地滴落,陽光蒼白地透過半拉著的紗窗透進來,透過那個小小的塑膠管,在牆上落下一個個小小的光斑。耳朵裡傳來一陣嗡嗡的鳴響,她有些茫然地四顧,過了一會兒,門把被人轉開了。
佳南怔怔地看著床邊那個高大的男人,一句“爸爸”沒有出口,臉上卻狠狠捱了一下巴掌,她下意識地拿手去擋了一下,手上插著的針卻被碰歪了,頓時手背上腫起了一大片。
“爸爸……”臉頰上火辣辣地痛,嘴角甚至還帶著血腥味,許佳南知道父親這一下是真的用了力,或許是因為恨鐵不成鋼吧——從她的視線望出去,已經看不清他的臉或者表情了。她轉開目光,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望著天花板。
許彥海鐵青著臉按下了呼叫器,護士膽戰心驚地走進來,替病人拔下了針頭,又小心地說:“許小姐,我替你換一隻手插上吧?”
佳南近乎麻木地伸出另一隻手,針尖觸及面板時,帶著鋒銳的涼意。
許彥海在沙發上坐下,年過五十的他看起來依舊健壯,他的指尖夾了一支雪茄,卻沒點燃,看了枯槁蒼白的女兒一眼,又放下了。
“爸爸……對不起……”許佳南聲音嘶啞,低低地說,“我錯了……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這樣的回憶對她來說是極為痛苦的,她不得不翻了個身,將臉埋在厚實的枕頭中,無聲地讓眼淚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