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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宜道了謝,沙桐往裡指指,自己退出去,順手闔上了門。
殿裡有地屏寶座,兩盞聚耀燈高高佇立著,照得引枕上掐金絲團壽紋熠熠生輝。只是不見十二爺,沙桐引她進去後就走了,方向也指得模稜兩可。她往前蹉了幾步,提聲問:“王爺在哪兒吶?”殿裡空曠,喊一嗓子回聲如雷,把自己嚇一跳。突然想起來他聽不見,沙桐又說正要安置,大約人在寢宮吧!
在寢宮?想起上回給他擦背的場景,心裡按捺不住一陣驟跳。這要是再遇上一回……她捧著臉嗤笑,其實也不打緊,又不是沒見過,一回生二回熟嘛。
壯了壯膽兒到內間菱花門前,略頓一下便把門推開了。帷幔重重後的身影背對著她,正是就寢前,梳洗過後穿寬鬆的竹枝紋長袍,頭髮拿珠帶束著,從背後看上去閒適優雅,有種與世無爭的況味。
她忽然有點侷促,大姑娘到男人臥房總會覺得不好意思,滾燙的熱潮漫延過她的臉,她穩住心神上前,在他肩頭輕輕拍了下。
單獨相處的時候,總有淡淡的溫情圍繞。說不清楚,並沒有刻意營造,就是種簡單的快樂。他回過身來,似笑非笑的一雙眼,“這麼晚了還過來,有事?”
定宜嚥了口唾沫,十二爺秀色可餐,燈火之下愈發顯得白淨通透。她以往生活的圈子裡,四周圍都是糙人,黑臉膛子滿面油汗,酒刺就像吊爐燒餅上隨意拋灑的芝麻,紛紛揚揚星羅棋佈。十二爺呢,他是琉璃世界落在瓦上的初雪,純淨得纖塵不染。
看呆了,忘了說話,這位爺好耐心,並不催促她。在她肩頭輕攏一下,帶她到杌子上坐下,自己回身靠在在螺鈿櫃前,也不言聲,單是含笑看著她。定宜猛醒過味來,自己糊里糊塗的,半天連禮都沒行,趕忙起身,他卻搶先一步說免禮,“一天見幾回,用不著這麼拘泥。我才剛問你為什麼而來,難道就是為了見我一面?”
她怔了下,紅著臉調開視線說不是,手裡的銀票盤弄得邊兒都發毛了,燙手山芋似的往前一遞,“奴才奉七爺的均旨,給您還錢來了。七爺說多謝您,幾次三番耗財耗力替他周全玩意兒,他心裡過意不去……連著上回的細狗,一塊兒折了現錢給您,統共是三千兩,您看夠不夠。”
弘策自然不會接,弘韜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他想什麼,自己心裡門兒清。要把欠的賬還完,還完了就了無牽掛了,是這個心思吧?不肯受他恩惠便罷了,偏還要叫她送來,讓她夾在中間為難,這就是老七的肚才。
他說:“七爺是打算和我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