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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家直起腰,轉身慢慢地靠在了門邊的那道牆上。牆面的溫度透過她的背,浸進了心肺裡。
那真是一種冰冷的依靠。
她不需要知道隔著一扇門的那場爭執的結果,因為那隻會有一個結果。
那就是姚起雲會娶了她,他會的。
她曾經做夢都想要一輩子和他在一起,誰會料到,到頭來他的“沒有反對”會讓她痛徹心扉。
就像個躊躇滿志的勇士,蒙著眼,做好了披荊斬棘準備,誰知一跤摔得太狠,頭破血流地爬起來才發覺誤打誤撞滾到了終點。
可這不是她想要的一生啊。
曲小婉死後,一直沒有露面的鄒晉與司徒玦聯絡過一次。他問她有沒有想過離開。只要司徒玦點頭,他願意耗盡他所有的人脈,傾盡他所有的努力把她送到國外去,遠離是非,重新開始生活。
司徒玦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別說她從未做過獨自遠走異國的打算,簽證、護照什麼都沒有,說走就走談何容易。雖然鄒晉回答她說,真的要走也不是沒有辦法,但她的家在這裡,父母尚在,她已經讓他們傷透了心,怎麼能拋捨得開。再說,如果她這時走了,就等於徹底承認自己輸了,那不叫“走”,那是“落荒而逃”。
她不想像曲小婉那樣去死,也不想逃。她要留下來等著看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她熬過了爸爸憤怒的耳光和媽媽的眼淚,熬過了朋友的唾棄,熬過了同根繩子上的螞蚱死去,熬過了最後一秒才發現自己要等的人再也不會來的孤單。
譚少城在她的家門口笑著說:“起雲太粗心,自己的銀行卡落在我那裡都不知道”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沒有輸。
姚姑姑知她如今沒了底氣,整日冷嘲熱諷,如今還變本加厲,連姚起雲要帶著譚少城會鄉下老家拜祭父母的事都特意在她跟前說了整整一個下午,她還是覺得自己沒有輸。
可是,當他為報答司徒家的恩情,或者為了遲早屬於他的久安堂答應去娶一個他看不起的,聲名狼藉的女人時,司徒玦才不得不去正視一個現實,其實她早就輸了。整個戰場都已經偃旗息鼓,只有她含著最後一口氣,自欺欺人地死守在原地。沒有援軍,沒有盟友,硝煙都已散盡,得勝者早就揚長而去,就連腳下的那片土地都不再是她的歸依。留下來,只能陪伴著死去的回憶慢慢腐爛。而水落石出,根本就不屬於失敗者的權利。
司徒玦次日去找了鄒晉。
鄒晉把自己所能為她辦到的,和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