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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京墨偏開頭,望外面的洶洶雪幕,與窗戶上的自己對視著。
有幾分失神。
過了會兒,他移眸回來,舒楊正好也在看他,問了句:“何晏跟你聯絡了嗎?”
他搖頭,“沒有。”
上次沈何晏聯絡他,還是今年夏天奶奶去世後。沈何晏被他安排的人送去了機場,臨走前打電話給他,說:“哥,我走了。”
就再沒了音信。
六年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人。
何晏變了,不再用鋒芒與他直面相對。
而他也覺得,自己有些改變。譬如總會這麼一個人坐著發呆,不知不覺地就陷入了沉默。
開會時也常常如此,一回神,大家都在看著他。
一簇簇尖銳的目光,一刀一刀地要剖開他的心。
想窺探進去,看看他在想什麼。
他在想什麼。
從ICU出來那天,依稀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事。
一清醒,就倉皇找人要了只筆,匆匆在自己之前受過傷的手心,傷痕錯綜的手掌,依著意識,瘋狂、拼命、不斷地寫字。
寫了一手心——
旎旎。
是,他在想,他的旎旎。
六年前,她走得比任何一次都決然。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居然是:“你自己一個人犯賤吧。”
六年來,他幾乎把全世界翻了一遍,幾乎找瘋了她。
卻一無所獲。
沒有她名字留下的訊息,沒有她的行蹤,沒有任何。
就像是突然蒸發掉。
再也沒了音訊。
“你們就這麼保持半年一聯絡,也挺好的,給彼此一點過渡的空間。”
舒楊淡淡地說。
她這個年紀了,都開始覺得結不結婚、這輩子一個人過、或是什麼時候突然得了一場大病,無人問津地死掉都無所謂了。
她對一切都看得很淡。
“但是啊,你也得嘗試給他打個電話嘛,”但她還得喋喋不休地教育著小輩們,“心結要兩個人一起解開,何晏年紀小,以前嘛,是不懂事了點——哎,不過算算,今年他也該二十九了,得結婚了,你要催催他。”
說了半天,又繞回沈京墨身上。
“還說呢,何晏得結婚了,你呢。”
那你呢。
你呢。
他捫心自問著。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