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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過去了半年, 我總算克服了內心的恐懼, 到鄧蔓家看望她爸爸媽媽。她媽媽精神狀態有所好轉,不再整天以淚洗面, 還銷假回了單位上班。我幫她打掃鄧蔓的房間, 無意中在抽屜裡發現一個玻璃紙包裝的禮物,透過包裝, 看到裡面是一支派克鋼筆, 這支鋼筆我看中很久了,鄧蔓也知道。鋼筆旁邊還有一張空白卡片,一個字也沒寫。我翻遍房間, 沒能找到關於這支鋼筆收據,問了鄧蔓媽媽, 鄧蔓媽媽也沒辦法確定鄧蔓究竟是哪一天買下的這支筆。”
“可是自從看見這支筆, 我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在徵得鄧蔓媽媽的同意後,我把筆帶回了家, 並試著分析:1、這支筆是鄧蔓買給別人的。2、這支筆是鄧蔓買給我的,但因為跟我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改變,所以鄧蔓一直沒送給我。3、這支筆是買給我的,而且是在那天我戳破她心事以後她去買的, 目的是為了重修我們的友誼,可是她還沒送出去,就遇到了意外,也就是說, 她的死可能不是單純的自殺,還有別的可能。為了擺脫強烈的負罪感,也為了查清真相,我固執地相信第三點。”
“然後你就把這支筆連同鄧蔓那張紙條一起寄到安山分局,並附上你的分析?”
他想起那些信上娟秀的字跡,雖說口吻冷靜老成,字裡行間卻仍可看出缺乏訓練的人思維上固有的不足。
她點頭:“信寄出以後,我每天都留意鄧蔓家的訊息,過些日子,果然有警察上門,我心裡燃起了希望,沒準警察真能查出什麼疑點,可是沒多久,這件事就沒下文了,我側面向鄧蔓的媽媽打聽,才知道從那晚的監控來看,鄧蔓的確是自殺,他殺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希望破滅了,可是我卻已經走上了不歸路,畢業幾年,同學們各自奔前程,時間越久,線索的收集就會變得越困難。我強迫自己回想鄧蔓出事前的細節,想啊想啊,總算想起了一些事,在鄧蔓情緒波動大的那段時間,她好像去過幾次音樂館,可是當時音樂館的活動那麼多,我最開始沒能查到合唱團頭上,然而我仍然把我搜集到的一些模稜兩可的證據寄到警局去,希望藉助警方的力量重查舊案。可是這一回,由於太缺乏說服力,連上門詢問的警員都沒有了。”
江成屹冷哼一聲:“浪費警力、浪費時間。”
她看他情緒有所好轉,瞅他一眼:“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奇怪,那時候我們三個人經常坐在圖書館的臺階上吃零食,鄧蔓有時候會抬頭看看,眼神很複雜,因為我當時懷疑她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