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修改章節提要） (第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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擱下巴。
相里飛盧的聲音停了停。
“……大師？”旁邊的僧侶有些疑惑地抬起眼，也只敢偷偷覺得不對，不敢長時間看他。
相里飛盧繼續握著經書，接著講道：“須菩提言，以三十二相觀如來……”
他的聲音低沉好聽。
角落裡的少年又換了個姿勢，往爐火邊靠了靠，眼看著門開著，吹進來的風捲著火舌往上刮，快要燎了他的頭髮，以及懷裡那本古舊的讖緯。
相里飛盧又停了停。
這次他沒等其他人問，停了話頭，說：“改日再講。今日無事，你們不用替我，回去多睡一會兒好覺吧。”
人又一個一個退去了，相里飛盧關上門前，抬眼看去，容儀卻彷彿知道了一樣，睏倦地睜開了眼睛，跟著爬了起來。
那懷裡的書，也就隨便一扔，丟在了一個蒲團坐墊上。
容儀問：“你終於要回去睡覺了？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吧？”
相里飛盧沉默不言，只是眉頭緊皺著。
他俯身拾起那本讖緯，仔仔細細擦拭了一遍，彷彿容儀碰過的東西，都變得髒了起來。
沿著最高的第七層塔，往走廊轉到盡頭，就是他的臥房。
房裡的一切都乾淨古樸，簡單得接近簡陋。
容儀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面，相里飛盧進門後，反手關上門——
卻見到容儀非常自然地穿牆而入，隨後眯起那雙鳳眼，打量了起來。
“這是什麼床？”他一眼看到了相里飛盧的臥床：一張半舊的木製拔步床，上邊鋪著簡單的床褥和被子。
“凡間的床。”相里飛盧聲音平靜而冷漠，“這裡沒有給上神睡的地方。”
“那你沒有給我準備窩嗎？”容儀想了想，“我看你給其他人都準備了窩，在這個塔的第一層。”
“客苑只給雲遊的學者、僧侶，以及前來住宿的施主。”相里飛盧開始淨手洗漱，“上神衣食無憂，何必與凡夫俗子搶奪一間客房。”
“那我不和他們搶，我就在你這裡睡覺。”
容儀又開始研究起來。
他找到了相里飛盧放在桌邊的一把桐油紙傘，“這是傘麼？”
梵天不下雪也不下雨，永遠風和日麗，容儀從小到大就沒見過別的天氣，更不用說接觸傘，這一切都是他在話本里看見的。
相里飛盧卻沒回答了，他和衣上了榻，準備休息。
容儀見他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