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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掌控住了嗎?”馮樂真問。
“本是掌控住了的,”傅知弦眸色變淡,“長公主府查封,殿下幽禁宮中半年,我用這半年時間,讓皇上相信你再無反擊之力,若無意外,我成婚那日,皇上會當著文武百官和百姓的面,赦免你所有罪名,屆時會有朝臣提及當年先帝許諾的封地一事,以殿下不再適宜留在京都為由將你分封出去,皇上那樣的性子,必定會答應。”
他看向馮樂真,眼底多了幾分溫度,“他登基這五年,
殿下處處受限止步不前,再消磨下去,殿下只會離想走的路越來越遠,與其如此,倒不如換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或許還能涅槃而生。”
“聽起來是處處為本宮考慮,既如此,為何不主動與本宮商議?”馮樂真反問。
傅知弦笑笑:“若想讓皇上安心放你離開,勢必要做出一些犧牲,可殿下對自己人總是太心軟,我若提前說了,殿下能捨得下跟了你多年的那些屬下?”
馮樂真想起前世為自己而死的那些人,眼神暗了下來:“如此說來,本宮倒不如傅大人通透了,既然傅大人如此通透,那在你的夢裡,本宮最後為何還是死了?”
傅知弦唇角的笑漸漸淡去,一向漂亮的眼眸蒙上了陰霾。
他千算萬算,連馮稷那一點心軟都算到了,卻唯獨沒有算到李同膽大包天,竟連長公主都敢謀害。
“可見這世上,根本沒有可以完全掌控的事。”馮樂真溫和一笑。
寢房裡靜了下來,馮樂真絞了手帕,垂著眼眸給他擦手。溫熱的帕子擦在指尖,帶來一絲暖意,又轉瞬變成透心的涼,傅知弦靜靜看著她濃密的眼睫,突然開口問:“你就不想知道,為何我篤定皇上會赦免你?”
“為何?”馮樂真隨口問。
“先帝去時,曾給我兩道密旨。”傅知弦緩緩開口。
馮樂真抬眸,平靜看著他。
傅知弦蒼白的臉上再次泛起笑意:“看來殿下已經知道了。”
“密旨上寫了什麼。”馮樂真問。
傅知弦:“其中一道,是赦罪文書,不論長公主殿下犯了多大的錯,只要有這道旨意,任何人都不得降罪於她。”
馮樂真在他突然提起密旨時,便已經猜到上頭的內容了,此刻聽到他親口說出來,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先帝這是篤定本宮會犯大錯,還是覺得馮稷上位後肯定容不下本宮,才會立這樣一道密旨?”她面上帶著戲謔,眼底的冷意卻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