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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硬:“不,不是這樣……只是別讓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
燈火下謝雲神情突然變了。
雖然世易時移、場景也完全不同,但那一刻相同的人和相同的回答,以及與記憶中絲毫未變的聲調,都令他猝然產生了時光倒溯般的錯覺。
——當時他是怎麼說的?
“……即便權勢江山皆如黃土,此事卻已關乎生死;你只要願意去做,甚至不需要親自動手,成千上萬的人會前仆後繼做你這條路上的踏腳石……”
而那少年卻直直站在漫天風沙中凝視著他,每一個音調都嘶啞冷硬深入刻骨,甚至於很久之後,還時常在他深夜遙遠的夢境裡響起:“此事絕無轉圜餘地……師父,別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謝雲突然感到非常諷刺,他甚至想大笑兩聲——但這麼多年硬忍出來的功夫讓那大笑沒上到喉嚨就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他望著單超的目光幽深寒冷,半晌突然啪地一聲,合上了面前的文書。
單超只見他起身繞過桌案,大步走向門口,擦肩而過的時候連眼角目光都沒瞥過來半分,隨即開啟門喝道:“來人,備車!”
外面立刻響起走動聲,不遠處提著燈籠守夜的小廝快步上前應是,雖然滿面驚疑,卻一點都不敢耽誤,立刻匆匆向二門外奔去了。
“你不是說你什麼特殊癖好都沒有嗎?”謝雲轉身道。
單超警惕地站在原地。
謝雲眼底那一絲諷刺終於從深水中浮了出來:“……那就證明給我看。”
半個時辰後。
——昌平坊,稱心樓。
昌平大街上教坊青樓甚多,燈火通明、美酒絲竹,甚至連夜風中都帶著脂粉的芳香。單超從生下來就沒見過這麼繁華奢靡的夜景——雖然皇宮夜宴已堪稱世間罕見,昌平坊卻更加放浪形骸。
四面八方處處都是寶馬香車紙醉金迷,令人唯恐稍不留神,便會活生生溺死在這鶯歌燕舞的溫柔窟裡。
謝雲叮的一聲放下酒杯。
葡萄美酒夜光杯,那殷紅美酒盪漾在白玉杯裡,紅如鴿血、細如羊脂,輝煌燈火中熠熠生光。
而夜光杯上謝雲的手,食指和中指微微併攏,動作十分斯文,骨節頎長潤澤,恍惚間跟羊脂玉竟然是融為一體的。
單超目光不由自主地定在上面,足足數息都沒有移開,直到謝雲突然抬起指尖,慢條斯理地敲了兩下杯壁。
“……”單超倏而抬眼,只見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