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種玉來遲解鈴甘謝罪 留香去久擊案誓忘情 (第5/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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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是一位文明太太的資格。然而她不久以前,已為別人搶去了,假使自己在一二月之前,就進行這件事,或者可以到手,挽了這樣丰姿翩翩的新夫人,同出同進,人生就滿足了。想到這裡,他便微閉了眼睛,玩味挽著何麗娜的那種情形。心有所思,鼻子裡也如有所聞,彷彿便有一種芬芳之氣,不斷的向鼻子裡襲了來。立刻睜眼一看,還不是一座空的客廳,哪裡有什麼女人?但是目前雖沒有女人,那一種若有若無的香氣,卻依然聞得著。是了是了,這一定是她坐在這椅子上的時候,由衣服上落下來的香氣,她去了如此之久,這一股子香氣,還是如有如無的留著,這決不是物質上單純的原故,加之還有心理作用在內。這樣看起來,自己簡直要為何小姐瘋魔了。我這樣一個堂堂的男子漢,中國的政局,我還能左右一番,難道對於這樣一個女子,就不能左右她嗎?憑我的力量,在北京城裡,慢說是個何麗娜,就是……想到這裡,突然站了起來,捏了拳頭,將桌子重重的拍了一下,停了一停,自己忽然搖了一搖頭,想著,慢來慢來,人家肝膽相照的,把肺腑之言來告訴我,我豈能對人家存什麼壞心眼!她以為我是武人,怕遇事要用武力,所以用情理來動我,若是我再去強迫人家,那真個與劉德柱無異了!難道武人都是一丘之貉嗎?我不能讓人家料著,大丈夫做事,提得起放得下,算了,我忘了她了!他一個人沉沉的如此想著,已經把上衙門的時間,都忘掉了。
那夏雲山昨天晚上由何家出來,曾到這裡來向沈國英回信,說是何潔身不知是何想法,對我們提的這件事,倒不曾同意。沈國英笑著,只說愛情是不能勉強的,說完了也就不再提了。夏雲山摸不著頭腦,今天一早,便打電話來問統制出去了沒有。這邊聽差答覆,剛才有一位何小姐來拜會統制,一人坐在客廳裡,還沒有走呢。夏雲山聽到,以為何小姐投降了,趕快坐了汽車,就到沈宅來探訪訊息。
這個時候,沈國英依然坐在客廳裡。夏雲山是個無日不來的熟人,不用通報,徑直就向裡走。他走到客廳裡時,只見沈國英坐在一張紫檀太師椅上,一手撐了椅靠,托住了頭,一手放在椅上,只管輕輕的拍著。他的眼光,只看了那地毯上的花紋,並不向前直視,夏雲山進來了,他也並不知道。他忽然將桌子一拍,又大聲喝道:“我決計忘了她了,我要不忘了她,算不得是個丈夫!”他這樣一作勢,倒嚇了夏雲山一跳,倒退一步,問道:“國英怎麼了?”沈國英一抬頭,見盟兄到了,站起來,搖了一搖頭道:“何麗娜這個女子,我又愛她,我又恨她,我又佩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