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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都是鐵的,活物除了他自己,就一條快嚥氣的老狗——只是聽說,別說別人,連沈易都沒去過,奉函先生性情古怪,不願意家裡來客人。這位老先生窮其一生撲在火機鋼甲上,除了顧昀重整玄鐵營的時候旗幟鮮明地站出來過一次,其他時候別說理政,他連人都懶得理,這麼個與世無爭的人,怎會觸怒皇帝?
沈易:“為什麼?”
顧昀:“他老人家昨天上了份摺子,反對《掌令法》,皇上氣瘋了。”
沈易:“他一直反對啊,從掌令法推出那一天開始就沒消停過,我聽舊同儕說他三天上一封摺子,風雨無阻,皇上一直沒搭理他,怎麼突然……”
掌令法就是限制民間長臂師的那條法令,剛出來的時候曾經讓人很是熱議了一陣,只是之後被擊鼓令引起的軒然大波蓋過去了。
“奉函公的脾氣……唉,你沒見他頭天那份摺子寫的,說掌令法限制的不是長臂師,是民智,長此以往國將不國,擎等著洋人騰雲駕霧來扣我大梁邊疆之門,我看他就差指著皇上的鼻子說國賊了——其實皇上本來也不至於跟他一般見識,就是南疆這次的事鬧出來,皇上心裡打了個結,一個冬天都沒解開,老頭撞在炮口上了。”
顧昀說到這,頓了頓,搖搖頭:“今天臨走,皇上還叫住我,說‘朕自問繼位以來兢兢業業,夙夜難安,為何江山無寧日’——我還能說什麼?”
隆安皇帝登基短短几年,先是親兄弟勾結東瀛人謀反,隨後又是封疆大吏勾結山匪叛亂,一樁一件都彷彿是莫大的嘲諷,屢禁不止的紫流金黑市更是已經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沈易沒吭聲,兩人並肩往內院走去——他們心裡都知道,奉函公雖然作死,但話說得並非沒有道理。
以後民間長臂師被限制,從此單靠靈樞院,一年到頭能出幾件新技術?何況靈樞院永遠是以軍用鋼甲為先,往後民用技術還有什麼發展的餘地?
沈易:“能保住他嗎?”
顧昀抬頭看了看帝都盡頭暮色四合的天空,嘆出一口白氣:“不知道,我儘量吧。”
沈易點點頭,過了一會,他忽然說道:“大帥,我從小在京城長大,可是有時候真是覺得喘不上氣來。”
顧昀一言不發地將酒罈子遞了過去。
沈易就著酒罈子喝了一口自家釀酒,被那烈酒衝得夠嗆,他伸手拍拍顧昀的後背:“都準備給你過生日呢,一會進去別板著臉。”
兩個人於是就站在迴廊上,你一口我一口地把一罈酒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