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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崔將軍不僅是朕的大將軍,也是朕的夏無且啊!張卿,這可是你的失職啊!”
皇帝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挪揄著同樣趕來請脈的張醫令。
張醫令誠惶誠恐,連忙請罪:“臣反應遲鈍,如何及得上崔將軍敏銳?臣護駕不及,還望陛下處罰。”
沈嶠遠遠瞥了一眼,地上突兀地躺著一跟羊骨,上面還帶著沒剔乾淨的肉渣。
崔將軍坐在右側的首座,離此處並不算近,尋常人在一瞬之間,能反應過來已是不易,更別提出手迅捷、準頭無誤。
皇帝只有片刻的和顏悅色,很快,就沒有耐心再聽這些。
他拂開身旁圍繞的一干人群,起身走到梁弋身前,如對待死人一般,抬足將他翻正,面朝黑天。
崔將軍的一擊豈是尋常,何況椒酒之毒已開始發作,如今,他是真的再無一絲氣力,也不看皇帝,只定定地望著夜空中的點點星光。
皇帝冷冷地道:“你果真與你父親一樣,身懷不臣之心。”
無人敢接話,禁衛為防再次失職,個個如鷹一般盯緊了兩人。
梁弋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沈嶠就知道,他沒多少時間了。
梧桐枝幹上忽有禽鳥鳴叫,轉而,天地間一片寂靜。
皇帝蹲下身去,抱起世子的屍身,絲毫不顧忌他胸前的酒漬,黯然淚下。
早已過了宵禁時間,已是夜半時分,沈嶠望著似是極度傷心的皇帝,和強行擠下淚水的皇子們,不知該不該哭、表情顯得猙獰的百官,忽然覺得有些荒誕。
北方少雨,秋日裡並不陰溼,而今日,沈嶠卻久違地感到了一股徹骨的陰冷,如同被泡在河灘中,藻荇死死地纏繞於四肢上,冷入靈魂深處。
“十七郎,雖為罪王之後,又對朕有大不敬之舉,終究年幼,又是朕的親人。”
“朕不念其過,依然以世子之禮喪之。”
皇帝目光仁慈,彷彿真的在看一個走了岔路的晚輩。
禮部尚書有些猶疑,小心翼翼地道:“陛下,這……於國法禮制均不合啊。”
昔日參與叛亂的反王,大多被逐出宗室,一襲草蓆扔到亂葬崗;好一些的如東平郡王,也不過以庶民之禮下葬。
“少年人,難免一時想茬,朕非無情之人,願給他一份體面。”
皇帝一錘定音,禮部尚書見崔將軍與韓相均不出言反對,也不再堅持,訥訥應下。
梁弋的屍身被宦侍們沉默地抬出園外,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