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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作甚?”
崔十一娘落下一顆黑子,白子頓時陷入一片包圍之中。
沈嶠不知她性格,只能斟酌道:“崔小姐俠骨丹心,某心中佩服。”
“是嗎?你說話倒是比……比府裡那些人好聽。”崔十一娘坐直身子,靠在馬車壁上,“可我做了好事,也不怎麼開心啊。”
她左手一翻,開啟桌下一個暗格,拿出一枚似金非金的令牌:“我瞧你也沒那麼高興我幫了你。這樣吧,你說說你是為什麼憂心,我若覺得你說的是真話,就把這枚令牌送給你。”
“等你遇到難處,去找崔家,他們看到令牌,自會有人幫你。”
沈嶠並不想要,可這位崔小姐,顯然不會讓她拒絕。
她雙手隨意擺弄著藥瓶,想了片刻,平靜地道:“我只是覺得,那位盧三爺就算得到懲罰,也不是律法給予他的。少了一個盧三爺,整個大盛也還有千千萬萬個盧三爺。是以……雖感激姑娘,心緒卻並未寧靜。”
崔十一娘執棋的手指一頓。
她心中震動,長久地與沈嶠對視,兩人均未移開目光。
良久,沈嶠幾乎以為自己太過冒進,得罪了這位貴女,對面人才長嘆一聲。
“沒想到小娘子竟還是我知己。”她稍拉開點車幔,揮手讓侍衛離遠一些。
“我也在想,盧家走狗用權勢來壓平民百姓,從他們身上得利。我讓他栽了一個跟頭,不過是在用更大的權勢壓他罷了。”
“他敢設如此高的利率,必然供養了盧家不少,為避免他胡亂攀咬,盧家必會大力保他,就算是我崔家,也很難插手。最多在牢裡吃些皮肉之苦,不久就能出來繼續魚肉百姓。”
她臉上顯出幾分嘲諷之色:“其實我又有什麼資格說這些,盧家不乾淨,崔家又好到了哪裡去?”
沈嶠沒料到她會忽然說出這些話,自己卻不好介面,繼續說下去,就是大不敬了,於是只能沉默不語。
往窗外瞧去,已經到了李府所在的坊門,沈嶠連忙請辭:“多謝崔小姐捎我一程,我就在此處下車罷。”
崔十一娘似是還在思索,隨意擺了擺手,馬車停下,目送沈嶠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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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那位沈姑娘,如今寄居在長樂坊李家,似是李家女眷的隨行女醫。”
鳳陽閣含真殿的書房內,一位額上點了花鈿,正在練字的少女神色淡淡,聽身邊的趙嬤嬤輕聲彙報。
“哪個李家?”少女微微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