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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反倒不好回去了。
雨水如九天瀑布般傾瀉而下,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
一隊馬蹄聲由遠及近,竟是直衝藥園而來。
“嗶——”
長長的一聲哨響傳出,韁繩勒緊,馬聲嘶鳴,在瀟瀟秋雨間顯得如泣如訴。
學子們擠向窗邊,看見停在院外的一對馬車,相互對視一眼,都興奮起來。
莫非是醫令大人見他們被困在雨中,派人前來接應?
為首的馬車上跳下一人,拿出拜帖遞給守門人,不一會兒,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大步進來,雨水順著帽簷流下。
“在下是順威鏢局的鏢頭,外邊的車隊,是沈醫正昨日與我們掌櫃的商量好的。”
眾學子一陣驚訝,紛紛看向沈嶠,抱拳道:“醫正大人竟這般周全!”
沈嶠微微瞪大了眼睛,忽然若有所感,向不遠處車隊看去。
——矮牆之外,枯藤纏繞,一個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玄衣少年持劍而立。
漫天風雨中,沈嶠只覺滿身寒氣驟然散去,心頭湧上一陣暖意。
朱彥明察覺到她一瞬間的笑意,恍惚又回到了半月前的那一日,心中酸澀更甚。
沈姑娘……她在太醫署裡,雖也時時面上含笑,眼神卻是冷淡而疏離的,他每次想逗她開心,得到的總是客氣的附和。
沈嶠撐傘走在最後,目送學子們一一上了馬車,身上忽然一重,多了一件厚實的披風。
“這麼大的雨,鄧相居然允你出門?”
沈嶠微笑打趣,接過鄧玄籍遞來的手帕,擦去臉上雨水,到底受了寒氣,輕聲咳嗽幾聲。
鄧玄籍連忙輕輕拍她脊背,又從車壁間拿出水囊,沈嶠接過,竟還有餘溫。
“我又不是小孩子,出門哪還需要向祖父報備?”
他取出早就備好的巾帕,很自然地抬起手,為沈嶠擦拭被雨打溼的頭髮。
沈嶠從未與人如此親密過,頓感一陣不自在,輕輕轉身躲過,垂眸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鄧玄籍肉眼可見地有些失落,但並不多說什麼,只靜靜地看著她。
頂著這樣如桃花潭水的脈脈目光,沈嶠覺得自己有些臉紅,低頭並不與他對視,“砰砰”的心跳聲,不知是從誰的胸膛裡傳出。
她偏頭深深吸一口氣,瞧見因馬車顛簸而不斷搖晃的水囊,開口打破這片沉默:“這麼涼的天氣,又是這麼遠的路途,你是怎樣讓水還能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