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歸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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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在這樣天疏雨漣卻盈車嘉穗的一味涼秋裡,她也終於也行完了一段不知終點的旅途,收穫了屬於自己的“秋實”。
竹椅上書卷四散,鄧玄籍拉過沈嶠,兩人並肩而坐,長久無言,斑駁交錯的樹影遮不住已衝開雲層的日光,曬得衣衫上滿是晴天的味道。
一行鴻雁南下,振翅驚鳴,兩人抬頭目送,鄧玄籍忽然道:“不出這個月,我應該也要隨這些禽鳥南下了。”
沈嶠從他極輕的嘆息聲中聽出了幾分悵然,她想必還要在京城留許多時日,兩人才見面又要分離,車馬遙遙,誰也不知下次相見又到了何時。
“阿嶠,這是你的心之所向嗎?”
沈嶠拾起一片落地的黃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深邃的眉眼,笑吟吟地衝他眨眨眼睛:“才從九品,就能稱得上我的心之所向嗎?那我未免也太沒志氣了些。”
鄧玄籍搖頭失笑:“原來阿嶠還是個官迷,方才我瞧著,你也並沒有那麼開心,是嫌官小嗎?”
沈嶠認真起來,離他又近些,輕聲道:“醫令不過正七品,我有什麼好嫌棄的?其實說到底,我和你一樣,也覺得京中頗多束縛,不如地方州縣來得鬆快。”
她站起身,拿起長杆摘下幾顆柿子,又道:“可再想想,想要醫天下人,並非一己之力可以做到,還是得從上而下來謀劃。”
鄧玄籍看著她活潑許多的身影,又想到化縣一團糟的賦稅,見微知著,天下又有多少地方清清白白呢?
他長嘆一聲,緩緩說道:“自上而下,又哪裡有那麼簡單?元令初的新政,能留存至今的不過十之一二,這十之一二,沒有與其原意相偏離的,更是幾近於無。”
“我正是見祖父夙夜憂嘆,生怕人走政息,又怕貿然的改變讓底下百姓更加水深火熱,才決定去往州縣。都說王命不達鄉郡,是真的不達,還是有人不願意它達?”1
“所以,你是要做執行者,而非落子者?”沈嶠略一忖度,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鄧玄籍沉默片刻,起身牽住她手,道:“我們都還年輕,有時間去嘗試不同的道,阿嶠,雖然我們想法不同,可你不覺得,這不是分歧,而是殊途同歸嗎?”
沈嶠心念顫動,目光在他臉上無聲地流轉,良久,才道:“你說得對,所以這次分別,再見時我們兩人一定都會更好。”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2
鄧玄籍卻笑了:“又不是現在就要分開,至少也會是千秋節後,今天是你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