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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該起這樣的念頭!
太子到來,百官紛紛起身迎接,待太子就座,殿中喧譁之聲逐漸消失,靜待皇帝到來。
*
風鈴搖晃,傳來一陣清脆的響聲,皇帝與崔將軍談笑而來,顯得極為高興。
然而沈嶠卻無心仰視天顏——事實上,此時園中的大多數人,都偷偷打量著皇帝身後如行屍走肉一般呆滯、木訥的嶺南王世子。
沈嶠想起,不久前與蘇太醫前去宮中,世子還遠不是現在的模樣,才過去幾日,就變得形銷骨立,彷彿受盡了折磨。
但顯然是沒有用過刑的。
她忽然心中一緊,想起那些梁姓宗室複雜的面色,不知為何,湧上一股難言的不安。
皇帝令崔將軍落座,自己卻不去坐,而是站在空地中央,掃視一圈兩側的臣工。
“十七郎,”皇帝面上竟浮現出少有的溫情,令世子梁弋直視他的眼睛,“都說天家無情,朕本還不信,可你父王這次的行動,著實傷透了朕的心啊!”
梁弋無言以對。
“你父王無情,朕卻不願如此。”
皇帝擺擺手,令禁軍不再押著他。
重枷一開,守在皇帝身側的侍衛愈加警醒,生怕世子發了狠,想要魚死網破,傷害到皇帝。
“十七郎,皇爺爺待你之心,與自己的孫輩無異。”皇帝抬手指了一圈,溫和道,“今日此處,有很多你的親人、朋友,這些日子的痛苦也好,不滿也好,都可對他們盡數訴出。”
皇帝長嘆一聲,似是十分惋惜:“今日,朕免去所有言論之罪,就算你要痛斥對朕的恨意,朕也絕不阻攔!”
此話一出,沈嶠清晰地聽見李太醫倒吸了一口涼氣。
瞧見沈嶠略顯疑惑地目光,李太醫同情地看她一眼,聲音幾不可聞:“陛下恐怕要拿世子祭旗!”
沈嶠心中一沉,李太醫的話卻讓她更加疑惑。
祭旗?皇宮之中,百官面前,皇帝並非殘忍嗜血的暴君,如何會在此時讓利刃見血?
她一陣口乾,低頭斟茶,抬眸的一剎那,卻驚覺今日園中侍奉的宦侍比常規多了許多。
多出來的人中,有人手持酒壺,有人端著銀盤,盤中盛著顆顆紅褐色的圓粒。
——蜀椒。
“蕙餚蒸兮蘭藉,奠桂酒兮椒漿……”4
皇帝的吟誦聲悠悠傳來,明月皎皎,如水似銀,月光將樹影投映,微風拂動,明晦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