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此事暫且不論,我查閱了潭州府衙的記載,去年冬日,未見瀏河大水,甚至雨量較往年少,為何縣中卻寫周邊的萍崖坡發了水災?”
司戶看了眼張主簿,他萬萬沒料到這新縣令竟去一一核對,有些皮笑肉不笑:“府衙的記錄整個州城,自然不如我們縣衙仔細。”
鄧玄籍靠在椅背上笑著望他:“我雖不在南方長大,也明白水往低處流。怎麼這瀏河水不去淹它沿岸的萍崖灣,轉道去淹高處的萍崖坡了?”
左縣尉出身行伍,聽到這話,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些人平日裡暗中笑話他不通文墨,自己造起假來,比他還要不如。
司戶臉上露出幾分尷尬,暗罵底下人辦事不用心。張主簿仍是面不改色,品了口茶,也悠悠笑了起來。
“鄧大人到底還是不夠耐心,您要是再往前查個一年,就能發現,萍崖灣已經遭過水災了。”
他一口白牙森森,幾乎將造假的事擺在明面上。
鄧玄籍畢竟不是初入官場,自然明白其中關竅。
對於受災區域,朝廷一向寬待,會相應減免一些賦稅,這樣一來,縣衙欺上瞞下,多得了一筆稅款。上面層層查收的主事也是心照不宣,各自拿走一些,縣衙能吞下的所剩無幾,但有總比沒有好。
他正要說話,青葉匆匆來報:“郎君,家中來了急信。”
青葉是他手下最伶俐的一個,若只是小事,絕不會如此冒失,他鎮了鎮心神,道聲失禮,來到院中檢視。
“鄧公病重,陛下顧念老臣,特允侍疾,速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