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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o;。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被圈在破廟裡,讓交出浮財,供出那間屋子地下埋了白洋。你娘不能忍受那打罵、逼供,就說豆腐作坊的地下埋著個瓦罐,罐子裡有白洋。貧農團的骨幹們連夜刨,掘地三尺什麼也沒有。那年咱河東正傳染霍亂,一天死好幾個娃,就七天功夫,你那三個哥哥都歿在那間屋子裡了。大的七歲,小的還不滿一個生日。”
“不,不,我們家是中中農!”陸文景停下手裡的活兒,大聲地糾正。此前,她曾聽老輩人說她家過去有個旱園子,旱園子裡有豆腐作坊。她爺爺賣過豆腐,但勤勞善良,待人寬厚,從未僱過種地的長工,所以不存在“剝削”現象,決不是地。她認為這老女人因想起自己的親生女兒,感情上受到震撼和刺激,犯了糊塗。
“對啊。本來就是中中農啊。哪兒有什麼白洋,”她把幾根象葵花杆一樣粗的白木條放到陸文景面前說,“你爹孃沒對你說這些麼?土改後有個‘糾偏’的運動,說是搞過火了。弄錯了。你們家又被糾成了中中農了。”這老婦人從東面一個放雜物的房子裡找來一包鐵釘,又從南牆根兒的一個炭槽裡拿來個鐵錘,預備搭成方框後好往上釘較細的木條。她一邊忙碌一邊喋喋不休地講述著這些陳年舊事。她的本意是儘量從陳年舊事中求相同的遭遇,縮短兩家人的差距,從情感上拉近文景與她的距離。然而,她根本沒有看出文景聽了她這番話後臉上那極度茫然的表情。
“你爹來,快氣瘋了。從那以後落下個一受點兒驚嚇就跑肚的毛病”。
這就是母親理解並同情慧慧的緣由!既然相信了春玲娘說的是事實,陸文景便再不反駁、再不發問。她那張緊閉的小嘴表明她正以自我剋制的力量淡化這件事情。她極力用冷漠和平靜給這老婦人以暗示,希望她打住這個話頭兒。然而,文景的手、文景的動作卻背叛了陸文景。它們做不到冷漠和平靜。以往能紮緊的繩釦,現在扎不緊了。那一雙靈巧的手在微微顫抖,幹什麼都力不從心了。好在不一會兒她就聽到春玲爹的咳嗽聲,她便趕緊告辭,逃離了現場。在她的意識裡,這個“現場”就如同老女人所描述的那座圈了許多地富農的破廟一般。
陸文景從春玲家出來,暮色已襲進深巷。但是,對面走過來的人還依稀可辨,望見那身形兒象邋遢的紅梅花兒,她下意識地把花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