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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隊。我不訴苦您也不覺得我苦,都是我應該乾的。幹習慣了就變成機器,理所當然沒有自我——”
“本來就是你應該乾的。”
奚微的確沒訴過苦,以至於奚運成想不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你哪裡苦?你做的這些別人想做都沒機會!我當年創業的時候不比你苦一百倍?我又能找誰訴苦?”
“……”
“馬上三十歲的人了,還想這些不實際的東西!你以為當皇帝容易嗎?皇帝也得熬夜批奏摺呢,誰不搶著當?你還‘自我’,天天唸叨沒用的‘自我’——”
奚運成一生雷厲風行,對最愛的長孫也沒有半點溫情:“你有什麼自我?你的自我都是靠我給你的權勢,”他猛一摔茶杯,犀利的目光掃向別墅樓梯,“這棟房子,你衣櫃裡的名牌,你的車庫,你的私人飛機,包括你桌上這罐全國沒多少人喝得起的茶葉——堆成的!”
“沒有這些,誰認識你奚微?!”
奚運成突然看見對面餐廳裡端著咖啡杯的鐘慎,抬手一指:“就連他,如果你不姓奚,他會搭理你?他伺候你喝咖啡?”
氣氛一片死寂,奚微石化一般僵硬地坐著,沒有抬頭。
奚運成覺得差不多了,今天的談話可以收尾:“好了,爺爺知道你明事理,能想通。今天跟我回家吃飯,給那邊打個電話,把婚期定下來吧。”
奚運成繞過茶几走到奚微面前,想扶他一把,藉機展示慈愛,給彼此一個臺階。但奚微沒給他機會,冷不丁抬頭,臉上沒有血色,卻依然冰冷而強硬:“我不結。”
“……”奚運成簡直愣了,“你敢!”
“我怎麼不敢?”奚微說,“就算沒有房子沒有車沒有飛機,我還是我,我想幹什麼都能幹成,就算我不姓奚——”
“放屁!”奚運成氣急攻心,“今天你要是不結這個婚,我保證你明天什麼都幹不成,飯都吃不起!”
“……”
奚微站起身,心裡有種前所未有的被拋棄的孤獨和傷感,但他知道爺爺絕不可能鬆口,正如他也不肯服軟。
也許他從前的自我的確是靠金錢和權勢堆起來的空談,正如沒碰過壁的人不可能知道壁在哪裡,他突然碰到了,才有自我的實感,才知道自己是什麼形狀。
“事到如今,我不覺得我離不開華運,是華運離不開我。”奚微不服地說。
“你試試看!——有本事你就滾出華運,看看是我的公司先倒閉還是你喝西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