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峻威嚴的臉上竟然有一絲笑意,“你說話越來越狠了。”
“你倒是一直這麼下賤,絲毫沒有長進。”
葉連召頓了一下,“我知道你恨我毀了你,我是錯了,但我不後悔,沒什麼能比恨永恆,你到死都記得我。”
“恨?什麼恨?”祝成禮抬起頭,鄙薄一笑,“你不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從來不會記起你,就算見到你,也只覺得噁心,哪有恨這麼高貴?”
他想起自己拿著錄取通知單走出山村,踏進S大的校門,以為自己前途無限是初升的太陽,結果成了天邊剎那消逝的煙火。
他仍然清楚地記得,當初被外派公費出國時自己如何躊躇滿志,心裡時時銘記劉步蟾那句,“此去西洋,應深知中國自強之記,舍此無所他求。揹負國家之未來,取盡洋人之科學,赴七萬里長途,別祖國父母之邦,奮然無悔。”
結果,結果。
祝成禮嚐到自己嘴裡湧動的腥甜,拳頭緊攥,“我一腳踩死你,都嫌髒了我的鞋。”
葉連召對他尖刻的話語無動於衷,“我不管你說什麼,你一定要跟我去治病,你耗不起了。”
“我這條命但凡跟你有一點關係,我立刻就死。”
誰知道餘生依靠機器生存是什麼感覺,每隔一天就要去醫院報道、扎針、然後躺4個小時,他變成了一個沒用的廢物,一個拖垮全家的累贅。
前半生輝煌折隕,後半生苟延殘喘。
靈魂早已衰竭,身體油盡燈枯,他早該死了。
但他是生是死,都不要和葉連召有半分關係。
葉連召有些隱怒,“祝成禮,你一定要拿自己的命跟我賭氣嗎?你每一張病歷單透析單我都看過,你要死了。”
他說完這句話竟然看到祝成禮笑了,是當年葉連召年少氣盛滿身戾氣被壓去s大報道,看見十八歲的祝成禮被幾個同專業的簇在中間,那種意氣風發、天真自衿的笑容,病態枯瘦的臉都彷彿重煥了生機。
他說,“死得好。”
祝餘一路跑回家裡,看到母親低著頭隱忍地坐在沙發上,臉上有哀慟而沉默的淚水。
情急之下甚至沒發現屋裡還站著兩個人,“媽,怎麼了?”
有個高大而陰沉的男人從主臥走了出來,朝這掃了一眼,對上了祝餘的臉。
祝餘和他視線相時心臟都縮了一下,彷彿初出茅廬的小獸對上了一個深不可測的龐然大物,幾乎不敢挪動,男人久久注視他。
林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