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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沒為難過他。還在殺青後逢人便誇,說鍾慎讓他很驚喜,這片子拍得超出預期,特別滿意。
後來果然獲獎了,可惜導演獲獎,鍾慎白白被深秋冰冷的江水凍出風溼,只拿了個提名,沒能封帝。
而奚微對這些事一無所知,或許只有鍾慎真正淹死了,他才能知道。
後來和鍾慎一起看這部電影時,奚微破天荒地對鍾慎說了句“喜歡”。不過,原句不是說喜歡鐘慎,而是:“你在片裡像只水鬼,我很喜歡。”
鍾慎總是冰冷的,潮溼的,黑髮貼在蒼白頸側,彷彿頭頂有下不完的雨。烏雲在他的視網膜裡生根發芽,永遠遮蔽太陽。的確像水鬼。
今晚又下雨了,鍾慎從門廊外走到奚微的窗前。
二樓房間窗簾緊閉,看不見一絲亮光,也許本來就沒有亮光。
雨水噼裡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和鍾慎冷峻的臉上,冷是極冷,但凍久失去知覺,身體麻木,反而不那麼難熬了。
也不知是耐心足,還是他清楚自己應該如此。天不亮,雨不停,他就永遠等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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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凌晨五點,窗外雨還在下,奚微忽然醒了。
睡前床頭的閱讀燈沒關,一直有光照著,他沒睡實。手邊的書在不知不覺時滑落,不記得剛才看到哪一頁。
出於某種直覺,奚微開啟主燈,走到窗邊,一把拉開了窗簾。
鍾慎背對視窗而立,渾身沐浴在雨中,溼透的西服披肩邊角淌水,他背影肩骨挺拔,身姿筆直,卻莫名有幾分可憐的味道。
燈光穿過玻璃大片灑落,照在他沒有血色的後頸上,鍾慎瞬間被驚動,回頭看向樓上。
奚微拉上窗簾,拿起手機給他發了一串數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