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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走上前去輕碰了碰芍藥垂落的花枝,嘆了口氣:“看來這盆芍藥活不到下個花期了。”
“這些時日,是我疏於照顧了。”謝鈺徐徐將垂落的花枝扶起,啟唇問她:“一盆芍藥,至多能活多久?”
“說不準。”折枝思索著徐徐答道:“若是照顧得不好,一夕便凋謝。若是照顧得好,大抵能活二三十載,乃至更久。聽聞城東一位老花匠的芍藥,便是自他夫人出嫁時帶來的,一直養到他夫人離世,才徐徐凋謝。”
謝鈺頷首,沉吟道:“崔白陪自家夫人回家探親,大抵要月餘才回。明日我先請一位花匠看看能否救治,若是不能,便待他回來後,我再請他看過。”
折枝有些驚訝:“崔院正還會蒔花弄草?”
“若是不會,便尋其他法子。”謝鈺將芍藥端起,放到朝陽處,低聲道:“定不會讓它在花期之前凋謝。”
折枝輕聲安慰他:“其實重瓣芍藥最是嬌貴難養。”
“若是連這盆芍藥都能夠活過來,折枝便能夠放心將自己的院子裡的花草都交與大人養著了。”
“我公務繁忙的時候,會將妹妹的花草忘在腦後。妹妹還是親自看著更為放心些。”謝鈺自衣櫥裡取過一件乾淨的寢衣遞與她:“天色不早,妹妹還是隨我去浴房裡洗沐。”
折枝卻搖頭,往放著文房的長案前行去:“來時倉促,祭奠母親的經文還有幾頁未曾謄寫,折枝還是先謄寫完了再去。”
她說著,便從隨行的行裝裡取出佛經,與謄寫完的經卷一同放在手畔。
折枝方抬手去拿筆架上擱著的兔毫,整個筆架卻已被謝鈺挪開。
謝鈺信手從筆架上取出一支湖筆,硯開徽墨:“妹妹先去洗沐,餘下幾頁,我替妹妹謄寫。”
折枝有些遲疑:“可是——”
謝鈺長指劃開書頁,不多時便尋到了她未謄寫完的那行,鋒芒暗露的瘦金體隨之抵上她清秀的雕花小楷:“一同祭拜,妹妹謄寫與我來謄寫,又有何不同?”
他說得,似乎並無什麼不對。
折枝略想一想,便將寢衣拿起,繞過屏風往浴房裡行去:“那便有勞大人了。”
良久,隨著一道擱筆聲響起,浴房裡的水聲亦漸漸停歇。
一輪明月懸上中天。
清輝如水落在紅帳上,照出一雙相擁的剪影。
折枝雪腮緋紅地伏在謝鈺的胸膛上,輕咬了咬他的薄唇,有些不放心地問道:“大人當真將避子湯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