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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白。◎
銀江上的波濤依舊, 廝殺聲卻已遠去,寒涼的江水漸漸被鮮血浸得溫熱。
謝鈺褪下自己身上的襴袍披在折枝身上,抱著她涉水往江岸行去。
折枝的淚水連綿墜在他的掌心中, 比鮮血更為熾熱。
她一直壓抑著沒讓自己哭出聲來。
直至回到軒車內,錦緞車簾垂落,隔絕了外頭的光線,謝鈺的語聲隨之響在耳畔, 略微有些低啞:“穗穗,唯獨謀逆之事, 並無轉圜的餘地。”
他回答了她在江水中的請求。
一直緊緊覆在她眉眼間的大手隨之垂落,輕吻了吻她眼尾不住墜下的淚水。
折枝這才鬆開了一直緊攥著他袖緣的素手,伏在他肩上,哽咽出聲。
謝鈺未再啟唇,只是擁緊了她, 替她披上了乾淨的薄毯。
隨著車馬向前, 車內的啜泣聲也漸漸轉微, 漸至不聞。
折枝似是終於耗盡了心力, 在謝鈺懷中闔眼,疲倦睡去。
只是夢中仍不安穩, 不知何時便輕輕細細地抽噎一聲,復又墜下淚來, 染得一張小臉水洗似的蒼白。
直至回到別業後, 用熱湯沐過身發,換上了乾淨的衣裳, 她這才似是勉強有了些力氣。
她側身躺在榻上, 羽睫低垂, 輕聲問謝鈺:“先生為自己的族人籌謀十年之久, 已是孤注一擲。為何又非要涉險帶走折枝,為何又要這般欺騙折枝,長達十年之久……折枝不明白。”
謝鈺拿布巾替她絞著長髮,聞言長指略微一頓,終是啟唇解釋道:“名不正則言不順。古改朝換代皆是師出有名。”
“臣子起義,大多打得是‘清君側’的名號,若聖上昏聵殘暴,民不聊生。民間起義,也會打‘誅暴君’的旗號。只是為前朝復國,卻不在這兩者之列。”
“蕭霽想要復國,首先便要名正。他雖是前朝丞相之子,但終歸不是皇室血脈,以他的名號在復國,終究是難以服眾。”
“而一名真正的前朝皇室血脈對有他而言,非但是可以名正言順的根本,亦是可以招攬流散在外的前朝舊部的旗幟。且你還是女子,更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折枝認真地聽著,那雙垂落的羽睫上漸有光影細碎。
她輕輕點頭,語聲裡猶帶哽咽。
“所以先生才會在折枝幼時便放下手中的事務,過來做折枝的西席。此後一直對摺枝多有照拂,便是為了在一切籌備齊全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