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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死,他們就能登高枝兒,當上皇親國戚。
鹿格知道她主子窩火,扯了扯她的袖子,壓聲說:“主子甭聽她們的,一幫吃人飯拉狗屎的玩意兒,真叫人沒眼瞧。皇后娘娘大行了也還是主子,抬腳比她們頭還高,憑她們,也配妄議!”
鹿格這麼一說,倒把她說洩了氣。本來她不怕上前和她們論個長短,可今時不同往日,既然不想進宮,就不能在這當口出頭冒尖。
長嘆一口氣,她拉著鹿格繞開了,倚在萬字不到頭的雕破圖風前,看香几上那盆梅花。交了春,天兒還未真正暖和起來,花苞結得小小的,才米粒那麼大。沖天的香火氣,把這梅也燻得濁了。
她調開視線,等著第三次舉哀。這時看見棚座大門上有個太監進來,邊走邊回頭引路,身後跟著福晉跟前的掌事嬤嬤。
鹿格有點兒納悶:“這婆子怎麼來了?”
索嬤嬤幫著福晉管家,二門以內的大小丫頭都怕她,鹿格一面說,一面往主子身後躲了躲。
索嬤嬤自然是來找嚶鳴的,上前蹲了安,和聲道:“福晉打發奴才來請二姑娘,姑娘跟著來吧。”說完回眼打量不迭挪步的鹿格,冷冷道,“你留下,這是什麼地方?由著你亂溜達?”
索嬤嬤向來不徇情,宮裡有宮裡的章程,誰也不能亂。嚶鳴示意鹿格候著,提袍隨索嬤嬤邁出了棚座。引路的太監依舊在前頭兩三丈遠的地方,索嬤嬤藉著攙扶的動作,在她耳邊細聲囑咐:“福晉命奴才帶話,姑娘回頭在大行皇后靈前上香,千萬記住了,不能東張西望。簾子後頭有眼睛,您茲當不知道,還依著您的規矩行事。只一點,別哭,有眼淚也要往心裡流。這宮裡不比咱們家,行差踏錯半步都是潑天大禍,姑娘記好麼?”
嚶鳴是個明白人,隱約有了預感,也不追問,點了點頭。
還能進鍾粹宮,這是先前不敢奢望的。天上又飄起小雨,隔著悽迷的雨霧,彩畫紅牆從她眼梢劃過。分明又見深知站在玉蘭樹下的樣子,然而再細看,卻只有一道又一道的經幡,次第鋪陳向鍾粹宮正殿。
福晉說的不能哭,她懂得其中緣故。這是一次表明立場的機會,若現在忘情失儀,那麼她父親便會徹底劃作薛派,往後更是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
但大悲之時的忍淚,和犯困時的呵欠、傷風時的咳嗽一樣,都叫人十分為難,她必須花大力氣,才能壓制住狂潮般襲來的酸楚。拈香、叩拜、灑奠酒,她沒有抬眼看那面丹旐③,怕想起梓宮裡躺著的人來。至於福晉說的簾後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