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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回,吐了茶葉渣:“三十歲的人了,徐書煙,你準備幼稚到五十歲?”
伸手撈過軍帽戴上,帽簷一壓,將他睡亂的呆毛壓住,眼前便又成了一絲不苟、鐵血無情的顧司令。
徐書煙看得唏噓不已:“這就走了?”
顧容終於回過頭看他:“我還要做什麼?”
徐書煙:“……”
不知道。
問我要錢自然是不給的。
——或者你給我錢?
昨天給了一根小黃魚不提,給錢這操作好像哪裡不太對。
——說點好聽以表有始有終?
他又實在是不太想聽,怕大清早的汙了自己的耳朵。
“沒事了,”拉扯了下被子,黑髮年輕人終究還是有氣無力地說,“你滾吧,記得吃藥,十個月後抱著孩子上門找我我不會認的。”
顧容雖然吃飽喝足,卻也著實是“操勞”一夜,這會兒沒精神跟他抬槓,聞言甚至一個字沒說,轉身便離開了。
伴隨著男人的腳步漸行漸遠,屋子裡頭總算是真的安靜了下來。
徐書煙支稜著耳朵聽了半天,直到他能聽見後面弄堂裡的李二伯在跟早餐鋪子討價還價一顆茶葉蛋,他這才意識到,顧容真的離開了。
他可能在幾分鐘以前的某一秒內聽見了小汽車引擎的聲音,但他不確定……
也可以說是不在乎。
只是這一會兒,確定男人走了,黑髮年輕人才如同整個人放鬆下來似的,腦袋砸回了床上……大大地打了個呵欠,他昏昏沉沉,隨手拂去了枕頭上一根不屬於他的頭髮,然後便睡著了。
這一覺他睡得很是踏實。
夢中他回到了童年。
父親將“墨子線”遞交到他的手中,跟他說:阿煙,我們徐家這一脈生來註定沒有善終姻緣,因為我們徐家從老祖宗那輩起,名字便被人從《仙班姻緣冊》上劃去。
夢裡的徐書煙,還像個小蘿蔔頭,把墨子線往口袋裡一塞撇撇嘴:聽你放屁!
老頭說:是真的,你愛信不信,以後你若是動了心思,是害人害己,也是浪費時間。
那個時候,徐書煙不懂什麼叫“善終姻緣”,也不信世間存在“仙班姻緣冊”,他只當父親是在胡扯,如果徐家人註定沒有姻緣,那他是從哪裡來的呢?
童年的他如此天真,只是自信地當母親英年早逝……直到再長大一些,他才知道,原來他老爹真的是個單身狗,他徐書煙純粹